黃仁的普通話口音不太標準,但語速慢下來,勉強能算個不錯的廣普,他很無奈“新交的女友,北方人,聽不懂我港粵語喔。”
陳彭祖大笑幾聲,指著他“你也有今天阿醒,你看見沒”
他剛一扭頭,看見祁醒在他們旁邊坐下,臉色還是那么臭,陳彭祖一下就不敢嘰嘰歪歪了。
陳彭祖腹誹到底什么女人能把祁醒搞成這樣啊
祁醒拿毛巾把汗七七八八擦干,從一旁撈起煙盒。
他俯背支著腿,抽
出一支煙,指腹一點點摸到纖細濾嘴。
祁醒抬眼,冷淡的眼眸倒映的全是葉伏秋的臉龐。
下一秒“啪。”
他捏碎香煙的爆珠。
“啪”
車門被人干脆甩上。
陳私助下了車,舉著手機“易總,二少,你可算是肯接電話了”
電話那頭易慎的嗓音還有些沙啞,像是剛起床沒多久,然而此刻已經是下午。
“昨天項目結束,又吃了個酒局,太累,睡過了。”他簡單解釋,然后又補了一句“叫易慎就行。”
陳私助其實很喜歡和易慎這樣沒有架子又直來直去的人接觸,很輕松。
他聽見對方問“有事兒”
陳私助表情復雜,點頭,靠在車門邊,望著遠處高樓夕陽,語重心長“是這樣的,因為祁總瘋了。”
“”
“還有別的事兒嗎沒有我掛了。”
陳私助
是真的一點不關心自己親哥嗎
陳私助急切匯報“易先生,祁總的狀態真的堪憂,我也是沒辦法才聯絡你的。”
“就這幾天,帶著傷不說,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不吃不喝,還時不時自言自語,突然發笑,而且我去他書房,短短一天之內帶爆珠的香煙他已經糟踐六十盒了。”
“問他什么他也不說,這樣下去真的沒事嗎”
電話那邊沒一會兒邊響起敲鍵盤的清脆聲,等小陳說完,這聲音停下。
易慎問他“他最近遇到什么跟平時不一樣的事兒了么。”
“或者你知道什么,但是你拿不準要不要告訴我。”
陳私助愣了一下。
“陳助理,我記得你以前是深攻心理學的。”易慎一邊敲鍵盤,一邊說著“就算不知道,也能觀察猜測吧”
“他狀態不正常,你這邊有什么推斷么。”
易慎不愧是和祁醒有著一脈之血的親兄弟,他天生的敏銳毫不遜色于祁醒。
陳助理想了一下,還是打算坦白,對電話那邊說“如果你說這個,其實是有一個”
“陳、助、理,你在跟誰打電話呢”
陳私助話說到一半,突然被打斷,他回頭,瞧見祁醒一身清爽從健身俱樂部出來。
對上他陰淡淡的目光,小陳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祁醒剛洗過澡,黑發還有些濕,杵在他身后一環胸,挑眉以示詢問。
小陳一點點把手機拿下去,尷尬問好“祁總,下午好。”
“在你打算泄露我個人隱私的前一秒。”祁醒歪頭,“我一直很好。”
陳私助默默把電話掛斷“”
“對不起,是我不對。”
在葉伏秋之前,陳容醫生,小陳助理還有他的弟弟易慎是世界上唯三知道祁醒自殘癔癥的人。
通過剛才
易慎三兩句點撥,陳私助突然大膽猜測祁總,您最近”
“是不是跟葉小姐有關”
祁醒突然掀眼皮,似乎在說你怎么變聰明了。
他這一個眼神,更打通了小陳的任督二脈,陳私助瞪眼大膽猜測“葉小姐發現你自殘了她發現了對不對她威脅了你是吧我就說,雖然她看上去人畜無害,但你次次刁難她,兔子急了也會咬人,她絕對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