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說到哪兒去了,這不是快國慶了,能把時間挪出來就挪出來。”梅若突然看向身邊的葉伏秋,摸摸她的頭,格外憐愛“八月底我從金沙灘回來的時候,就說要等國慶秋秋學校放假,帶她去玩玩兒。”
“秋秋,你想想,有沒有想玩的地方,到時候如果沒事,我和阿醒帶你玩一趟。”
一下成了話題中央,葉伏秋猛地從飯碗抬起臉,茫然眨眼“不用了阿姨。”
余光對上祁醒搖晃酒杯瞥來的這一眼,她羞怯躲避,客氣道“別再多花錢花精力了,假期您多休息吧。”
“出錢出力的不是我,你放心。”梅若笑著說“如果我到時候要去找阿醒他爸,就讓阿醒帶你去玩。”
葉伏秋那就更不要了好嗎阿姨
祁醒一眼看透她滿心滿眼的抗拒,她越是推拒,他越是想近一步讓她更為難。
玻璃杯壁上酒的醇紅色印跡濃稠不褪,他忽然開口“不急,葉同學可以慢慢想。”
其他兩人看向他。
葉伏秋看著祁醒饒有興致的表情,暗叫不妙。
祁醒繼續說“我國慶全空,無論葉同學想去哪兒我都奉陪。”
梅若很欣慰,點頭。
“我吃好了。”祁醒擦了下嘴,起身,還不忘提醒一句“葉同學休息好了就來書房吧。”
說完率先離席,上了樓。
“喲。”梅若沒聽懂,問身邊愣在原地的女孩“秋秋,怎么回事。”
“阿姨,我最近在借用”葉伏秋咬了下嘴唇,壓著難為情繼續說“哥哥的書房看書,背背單詞。”
梅若和保姆對視一眼,感到新奇“稀奇事兒,阿醒平時不太喜歡別人進他書房的,你知道,那算他半個辦公室嘛。”
“你們關系很好啊。”梅若得出結論,很滿意,摸摸她臉蛋,鼓勵“別怕他,我看他對你態度還不錯,你們好好相處。”
“關系很好”這一說法在葉伏秋聽來是有各種味道的,她渾身不自在,想解釋什么又覺得沒必要,生怕對方覺得自己越界。
半晌,葉伏秋低頭,慚愧說了句“是我一直麻煩他。”
吃過飯,葉伏秋在梅阿姨和保姆婆婆慈愛又鼓勵的目光下上了樓,去書房。
她敲敲門聽到一聲“進”之后,踏入了這片好聞的木質香和紙屑味道中。
祁醒已經坐在他那張桌子前開始辦公。
葉伏秋不禁佩服這人晚上喝了紅酒還可以若無其事地辦公,后來一想他的酒量,似乎也不礙事。
祁醒認真做事的時候,會斂去平日里那副松垮懶散的勁兒,讓人感覺壓迫,渾身散發著生人勿進的疏離感。
一切問題都在他那雙漆黑的丹鳳眼的瀏覽考量下迎刃而解,微微下壓的唇線,讓他挺直的鼻梁線條更顯得鋒利。
這是祁醒的另一番魅力,依舊令人無法抗拒被吸引。
她沒開口搭話只怕打擾,放輕腳步溜到沙發邊,打開自己的書,翻開上次的那一頁。
時間流逝,偌大安靜的書房里,翻書碎聲和敲打鍵盤的聲音交織成自然的和聲。
夜晚變得充實飽滿,不再孤寂。
葉伏秋看得兩眼發沉,估計再這樣堅持下去就又要睡著了,于是她把目光抬起來準備放松一下。
結果一抬頭,便發現坐在桌前的男人一直在看自己。
他并未因為她的發現而挪動視線,那樣專注的目光的氣場無比直白。
最近的祁醒,讓她反反復復想起一個詞。
侵占。
一個很可怕的詞,這種直覺讓她覺得自己瘋了。
葉伏秋一愣,不知道祁醒這樣盯自己多久了。
懶散的坐姿一下僵硬起來,手和腿都不知道該怎么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