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nge:56
眨眼間就要跨年了。
回顧這半年如白駒過隙,快得一眨眼就溜走了。
曾經覺得或煎熬,或短暫的這一年,已經走掉了一半。
十二月末,即便是霄粵灣這樣緊貼祖國南端的城市,都已經冷了下來,北方大雪,這邊就一場接著一場的雨不斷。
學校宿舍沒有暖氣,婁琪凍得要感冒,微信上跟她抱怨好多次,南方不能集中供暖不知道為什么還要這么冷。
好在,這個學期馬上要結束了,她們馬上就能乘著回家的飛機,擁抱有暖氣的被窩。
因為住在祁家,婁琪的困擾葉伏秋并不能感同身受。
梅阿姨是土生土長的北方首都人,聽說哪怕是嫁過來了,也多年都不能適應這里的氣候,更學不會說粵語,于是家里的設備和北方的住宅一樣,到了冬天最冷的時候就開啟地暖,家里都是能控溫控濕度的,似乎整個霄粵灣都沒有比祁家別墅再舒適的地方。
每每體會到這些,葉伏秋都覺得是自己修了幾輩子福氣,才能遇到祁家人,住在這里享受這樣的待遇。
葉伏秋站在廚房的窗臺,正擺放著花瓶,想著要怎么把花插得好看,她用肩膀和臉蛋夾著手機,跟電話那端說“姑,元旦我回不去了,一來一回太浪費時間,我們馬上要期末了。”
“哎喲,不回來啦,你奶前幾天還念叨你元旦能回家呢。”姑姑的大嗓門傳來。
“嗯,節假日來回火車機票都貴。”葉伏秋壓低嗓音,說了句“人家家里肯定又要搶著給我買,又要花他們一筆路費,太不好意思了。”
“如果自己買,來回火車都要小一千塊,我也舍不得。”
姑姑哦哦了好幾聲,然后贊同“是這個道理,那你就先別回來了,直接等考完試放寒假,回家過年來。”
葉伏秋點頭“家里您多照顧點,您也別太累了,最近家里那邊冷不冷”
“不冷,哪年不都是這個溫度。”姑姑笑了兩聲,“你就好好念書就行了,別的別操心,有事給姑打電話。”
家人的話語讓她心里暖和,葉伏秋莞爾,又說了兩句掛了電話。
剛掛了電話,身后忽然有一片溫熱氣息靠近。
葉伏秋還沒回頭,腰間伸過來一只手,曖昧地圈住了她。
她開口的瞬間,他低頭,鼻尖抵在她的肩膀上。
祁醒從她身后摟住了她。
葉伏秋手肘懟了懟他。也不見這人有半分疼意,“喂,這可是在一樓,保姆阿姨一會兒打掃完就回來了。”
祁醒埋在她肩膀上,像只大狗一樣蹭著,無比依賴“在干嘛。”
完全沒理她這茬。
葉伏秋使了狠勁才把他頂開,瞪他一眼,然后給對方看了看自己的插花大作,“怎么樣”
祁醒杵在原地,環胸故作認真的考量點評,眉頭皺了一下又松開“嗯
很有田園風趣。”
葉伏秋一癟嘴,直接點破“你直接說我弄得太土氣不得了。”
她扭頭,盯著花瓶嘟囔“有這么差嗎”明明之前看梅阿姨插花學了不少。
祁醒憋不住,胸腔一沉,漏出一聲笑。
她抬頭。
他說“逗你玩兒呢,特別好看。”
葉伏秋這回又不信了,撅嘴巴“你不是哄我呢吧。”
祁醒走過去,慢條斯理從花瓶里抽出一兩支,用剪子剪掉些許根部,取出多余葉片,再插回去。
她看著他做,驚訝“你也會插花”一個大男人,連插花工藝都精通嗎
“不會,也是看梅女士平時搗鼓這些,看得多了就知道原理是什么。”祁醒幫她修整著整個花瓶排布的秩序,歪頭,對她露出一抹自信神色“外加上我一向相信我的審美。”
“插花這東西就是隨心弄,沒什么對錯美丑之分。”
葉伏秋站在他身邊,就看著他把他的手法添加進她的花瓶里,兩人對花卉的審美與處理融合在一起。
祁醒擺弄著,問“你喜歡什么花”
葉伏秋想了想,說“大馬士革玫瑰。”
“喲。”他笑了一聲,“這倒是沒想到。”
葉伏秋垂眸,慚愧一笑,坦白“嗯,因為這里的花圃養了很多大馬士革玫瑰,半年前我剛來這兒的時候,一眼就覺得那些花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