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以等等。”祁醒幫她擦干凈嘴邊,附在她耳畔曖昧暗示“給你買的小玩意兒,都充滿電了么。”
“上次看你弄得太笨,晚上教你用。”
想起那晚上,葉伏秋臊紅一張臉,錘他胸口“我才不要再用了”
那個東西太猛,她根本就受不住。
“也是。”祁醒笑了聲“我回來了,也用不著充電的玩意。”
葉伏秋瞪他,似乎對方再說半句她就真的要生氣了。
“不逗了,錯了。”祁醒摟著她,給開了車門,“走吧,先送你
回去。”
她回頭問“你不直接回家”
“嗯,下了飛機先見你。祁醒把她塞進車里,說“還有點事,我晚上回去。”
把葉伏秋送回家,祁醒一腳油門直接駛向暗香山。
陳容的診所。
陳容和私助小陳,已經在那里等他很久了。
告別了小姑娘,祁醒的眉眼逐漸褪去溫和偽裝,骨子里的冷冽和陰沉再度占據靈魂。
診所已經抵達下班的時間,很多人都在往外走,只有他逆著人流,踩著漆黑的影子走進去。
祁醒推開專家門診的辦公室門,靠在門框,對上里面兩人看過來的目光。
小陳和陳容一臉沉重,祁醒疏淡的表情渡上一層戲謔“干嘛,一副看死人的眼神看我。”
說完,他走進去順手帶上門,到單人沙發處懶洋洋坐下,泄出一口氣。
陳容穿著白大褂,和小陳對了下眼神,然后站起來走到祁醒身邊,一把撩起他的襯衫袖子上面新舊縱橫的可怕痕跡赫然。
陳容眉頭皺了皺,又掀開了他的襯衫,腹部也有。
傷痕都沒淡去,明顯是新傷。
再往上捅,可就是心臟和肺了。
小陳看了眼自己左腕上的電子手表,說了句“葉小姐估計怎么也想不到,這兩個月她檢測的心率,根本就不是你的。”
祁醒默默拉住自己的衣服蓋好,調侃一句“陳醫生,下次扒人衣服之前,好歹交代一句。”
“都沒個心理準備。”
陳容搖頭“也就是你,都這樣了,還開得出玩笑。”
“好也是活一天,壞也是活一天。”祁醒仰頭,眼神暗淡下去,“有什么可哭喪的。”
說著,他盯著天花板,扶在一側的手逐漸握成拳頭,手背突起青筋,無數復雜情緒亟待爆發。
下一刻,祁醒咬硬了腮頰,氣得想樂“葉伏秋父親是葉坪這件事兒,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
小陳嘆氣,默默說“這要問你自己。”
“當初選資助人的時候,你根本就沒好好看葉小姐的檔案吧。”
“對啊,所以我活該啊。”祁醒低頭,撫摸著眉頭,遮擋駭人病態的微笑“我媽選了人,讓我再挑,是我只看了一眼她照片就拍板的。”
“都是我活該。”
“我認識葉小姐的時候,他父親癱瘓在床,別人給我的資料里,根本就沒有他父親的照片,只有生平。”小陳說著,萬般復雜,“誰想到,你畫了那么多人像滿世界找的,竟然是她爸爸”
“怪不得這些年,我們一直找不到他,他就像消失了一樣,哪里都沒有他打工的記錄。”
他低頭,不知該高興還是遺憾“原來是成了植物人”
這時候,陳容作為主治醫師插了話“現在最重要的,難道不是你的身體么。”
臨到關頭,他也終于得知了祁醒身
上發生的一切。
葉伏秋戴著小陳的心率,并不知道這兩個月究竟發生了什么。
就在祁醒出國當天得知自己多年尋找的“仇人”竟然是女朋友的父親,到了美國,癔癥就像吃飯喝水一樣往常的侵襲著他。
如爆發的病毒,順著血液,毀滅身體里所有器官。
祁醒的癔癥頻率越來越高,程度越來越深,有一次直到他對自己開了第三刀,血流了一地,才將將恢復了神志。
他差點就要因為失血過多昏迷。
數次鬧進了醫院,出來以后再發作,再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