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機是好不容易攢錢買的,她趕緊拿手機給對方發微信學長,麻煩你待會兒看看我的藍色耳機是不是落在車上了,如果有明天上班找你取。
發完,她用鑰匙開了門,擠進灰暗暗的家里。
結果剛踏進去第一步,葉伏秋就聽
見了一陣不太正常的流水聲,好像是哪里的水龍頭沒有關好。
她想了想都不應該,開了燈,往廚房一看,嚇得立刻竄進去,一扶連接處斷開的水管,瞬間又滋出很多水,迎面把她噴了個濕。
沒想到隔壁那個猥瑣男說的還真就靈驗了,這水管怎么說壞就壞。
葉伏秋慌了個徹底,拿手機想打維修電話,又想起這個時間段人家早就下班了。
流出來的水越來越多,眼見就要溢出廚房到客廳了,家里跑水不要緊,就怕這老舊小區的樓板地磚太破,會滲到樓下去。
就在這時候,門口傳來推門的吱呀聲,還沒等葉伏秋回頭,男人已經踏進了廚房。
她回頭看到祁醒,蒙了一秒,“你怎么來了”
他怎么知道她家地址的。
祁醒單手扯著毛衣后領,同時彎腰,把衣服直接套頭脫了下來,扔在一邊,上身只剩下一件貼身的白t恤,什么都沒說,過來替她接過了冒水的管子,掃了眼廚房里面的管道,一眼看見總閥門,擰的時候跟她說“工具箱給我找來。”
葉伏秋愣了一下,然后馬上回神,起身踩著水去找工具箱。
她迅速抱著箱子回來,打開給他,面對各種東西一頭漿糊“你要什么,我遞給你。”
祁醒的白t恤短短數十秒被噴透了,健壯的肌肉紋路若隱若現,存在即是誘惑。
總閥門已經被關閉,水不會再有壓力像噴泉一樣往外滋。
他沒讓她幫忙,一手就足以捏住兩根管子,低頭看了眼,從里面挑了個東西,把管子重新接好。
干體力活的時候,他手臂的肌肉會隨著用力繃緊,鼓出飽含力量感的線條,極具美感,差點令葉伏秋挪不開眼。
她蹲在旁邊乖乖看著,隨時準備幫忙,看著他干活,小聲問“你還會修水管啊,你不是養尊處優的大少爺嗎”
語氣明顯有種刻板印象。
祁醒正在轉扳手,吃力的同時溢出一聲笑,“誰跟你說大少爺就不會修水管了。”
“看見沒”
“什么”
“男人該會的我都會,他們不會的,我還會。”
他倒是毫不害臊“吃喝不挑,賺錢交公,經濟實用。誰拿下我那可占大便宜了。”
葉伏秋聽著這些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頗為戲謔地哧了一聲。
她扶著雙膝,看著他反駁“吃喝不挑祁醒,說這話不昧良心嗎”
你可矜貴得很。
祁醒擰好扳手,又確定了一下堅固度,偏頭接上她的視線,“我挑”
“以前你挑剩下不吃的菜,都進誰肚子里了”
葉伏秋恍然怔住。
兩人蹲在櫥柜彌漫著油煙臟味的管道前對視,在一灘水跡狼藉的地方,把過去種種都揭蓋翻起,以回憶往冷柴上澆油,再用一個對視拋下火苗。
一瞬間余燼復燃。
大馬士革的
浪漫味道仿佛在氛圍里濺淋,苦澀又馥郁,無花卻起香。
“篤篤篤”
敲門聲驟起。
葉伏秋狼狽切斷對視間的電波,扶著柜門起來,說話都磕絆了“我去,去看一下是誰。”
說完踩著啪塔啪塔的水聲出了廚房。
她走到門口,“來了。”還沒撩開貓眼,門外的聲音就響起。
“伏秋,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