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搬進新房,為了慶祝,桑陵多喝了點果酒。
果酒甜甜的,還有股奶香,而且酒精度數也不高,但是今早她還是以此為借口,光榮賴床了。
太陽已經高高掛起,透過窗簾的縫隙曬進來,她仍然緊閉雙眼,不想起身。
上學前,小瑤還特地過來掀了她的被子,嘲笑這個姑姑的不成熟。
像趕煩人的小雞崽一樣把小瑤趕走后,桑陵躺在床上,轉輾反側,卻發現自己現在這具身體過于健康的生物鐘讓她已經睡不著了,只能憂郁地嘆了口氣。
今天就周一了,她要去軍營找江云照報到了。
兩輩子當人,第一次當兵,桑陵內心忐忑,有一種瘋玩一個假期,但沒寫寒假作業就要開學的感覺。
緊張刺激,還有點驚恐。
尤其蘇青越還向她描述過江云照訓練手下的手段,即使內心清楚那未必完全是真的,但是桑陵還是受到了影響。
她煩躁地一拉被子,把自己的整個頭都罩住,裝成一只埋在沙子里的鴕鳥,羽絨被恰好也擋住了陽光。
年輕的aha蒙著頭,不愿承認今天就要去報道的現實,直到有人站到她的床邊。
是林今許。
即使是擱著潔白蓬松的羽絨被子,桑陵都能聽出那是專屬于林今許的腳步聲。
她穿著的粉白色的毛絨拖鞋,對于她來說有點太大了,穿不住,所以盡管oga走路的儀態很好,拖鞋和地板之間仍然發出會發出一些巴塔巴塔的聲音。
林今許不知為何從昨晚后就一直有些過于安靜,早上敲她門喊她吃飯的聲音也有些奇怪。
桑陵把這歸咎于昨天晚上的果酒太烈了,雖然她喝著像小甜水,但是誰知道oga對酒精的代謝能力怎么樣呢
她漫無目的地發散思維,就是堅決不把頭從自欺欺人的沙子里抬起來,只要她不起來,就可以不去當大頭兵。
“快十點半了,起來吃一點早飯,你是十一點半的列車,再不起床,就趕不上了。”
床邊的人溫柔的對鴕鳥說。
鴕鳥心里一驚,猛地掀開被子,拿過枕邊的光腦一看,才九點四十八。
桑陵控訴“才九點四十八,你為什么說十點半了”
“不這么說你會起來嗎”
桑陵眼睛下垂,顯得略有些憂郁,她輕微地笑了一下,只是那笑意如同初冬的第一粒雪,無聲無息地迅速消失在了臉上。
桑陵沒有辦法,只能起床洗漱收拾東西。
而林今許又將特意留給她的飯菜熱了一下,在松餅牛奶雞蛋外還有一樣特殊的東西,那就是蒸餃,玉米豬肉餡的。
桑陵昨天晚上無意間提到了上車餃子下車面這個古地球的俗語,并解釋這句話的意思是游子離家前吃的最后一頓應該是餃子,下車后吃的第一頓應該是面條。
林今許不會包餃子,也沒吃過餃子,但是她還
是從光腦上購買了一包速凍蒸餃,仔細了說明書,放在蒸鍋上熱著。
桑陵果然很喜歡,一口一個,吃得開心。
吃完早飯,又洗漱完,桑陵收拾出了一個巨大的軍綠色雙肩包,里面裝著她要用的東西。
部隊規定必須穿制服去報道,所以她只能依依不舍的脫下自己的印花小熊睡衣,一絲不茍地換上軍裝制服。
她穿的制服是特遣隊提前寄過來的,和上次委托扮演楚州的白色少將制服不同,這一身衣服是全黑的。軍工廠出品,質量過硬,到處都是為了功能而設計的口袋,同時還能做到整體版型筆挺、線條流暢。
aha的皮膚本就蒼白,在這個黑色的衣服的襯托下,顯得她甚至有些病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