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來醫院是干什么的”林今許岔開話題。
桑陵眉尖微挑,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白大褂,“我現在是醫療兵啊,來醫院實習。”
“白衣天使,救死扶傷呢。”
她有些玩世不恭的說。
白、衣、天、使。
救、死、扶、傷。
林今許在心里默默念了這八個字,一遍又一遍。
“那我就先不打擾你了,還得去藥房給小瑤拿藥呢。”
她揚起一個淺淡的笑容,卻沒有意識到自己驟然變得蒼白的臉色,和桑陵告別后,匆匆轉身離去,仿佛是要迫不及待的逃離。
美艷瘦削的oga穿著白色的雪紡連衣裙,裙擺輕盈飄動,如同風中飄旋的花瓣,讓年輕的aha莫名的感到熟悉。
林今許腳步很快,可在她身后,桑陵卻突然開口,如同死神的催命符一般,如鐘一般,狠狠地敲在林今許的心口。
“姐姐。”
林今許惶然回頭,臉色蒼白如紙。
“你真的沒有生病嗎我給你預約一個體檢好嗎”
年輕的aha小心翼翼地說,猶豫著,不知道自己是否越界了,已經超過了人際交往正常的關心范疇。
“你看起來很不好。”
桑陵帶著猶豫的話語落下,一股酸澀的感覺驟然從林今許的心臟泛起。
這種尖銳的酸澀感,瞬間控制了她的眼睛,刺激得瞳孔濕潤。
“我很好。”
她生硬地說,迅速轉頭。
她離開了,落荒而逃,她知道如果再不走,就要輸得一敗涂地。
“咔嗒。”
瞳孔驗證后,智能門鎖應聲而開。
林今許迫不及待的推開門,仿佛外面有什么洪水猛獸
,她急需要回到自己的安全屋。
oga一進門就將自己扔在了柔軟的沙發上,她瘦削的身體讓沙發都顯得如此寬闊。
林今許輕微的顫抖著,蜷縮著,像在冰雨中閉合的花朵,試圖獲得一點微薄的安全感,卻徹底失敗了。
因為這里不是她的安全屋,這里充滿了外面的猛獸留下的痕跡。
墻上紅色的裝飾花還沒有拿下來,陽臺上還晾曬著aha的一件白襯衫,沒來得及打包帶走。
從貧民窟的舊家帶回來的,脆弱的發黃的墊圈,如今被擺在客廳的博古架上。
aha有一個特別偏愛的綠色馬克杯,還在她眼前的茶幾上。
甚至于,這空氣里,因為人剛走沒有多久,還充斥著對方的氣息,是一股淺淡的薄荷味。
林今許抖得更加厲害了。
她起身沖進自己的臥室,沖進那唯一一個還沒有被aha侵占的空間。
可那只冰冷的兔子還躺在臥室的書桌上,赤紅的眼睛睜著,望著天花板。
白衣天使、救死扶傷。
這八個字又一次重新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林今許想要強迫自己忘卻,可大腦卻不聽指揮,強迫性地一遍又一遍重復這八個字。
心臟仿佛凝結了,她喘不過氣來。
這八個字猶如某種魔咒,環繞著她。
這八個字又如某種圣經,似乎要鎮壓她。
林今許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臉,用力的拍了拍之后,抖著手翻出光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