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陵望著她們離開的背影,一句話都沒有多說,只是默默地、重新握緊了手中的穿云。
她右手持刀,左手卻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腹部。
深黑色的襯衫,深黑色的外套,被鋒利而深的傷口滲出的鮮血染紅了都看不出來。
桑陵咬著牙,忍著疼痛,挪到診臺處,翻出幾包紗布,給自己做了一個臨時包扎。
血很快重新滲出,染紅了潔白的紗布和醫用棉球,桑陵只能不停的更換新的敷料。
她拿起一片紗布懸在傷口上方,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一咬牙一閉眼狠狠地按了下去。
鮮血和疼痛一起涌出,帶著輕微的綠色。
桑陵就這樣反復按壓了幾遍,直到涌出的鮮血是全然的紅色,而不帶有象征金蝎毒素的綠色。
此時她的臉色已經慘白如金紙,額頭滲滿了冷汗,襯衫也已經被疼痛的汗水浸濕。
她將自己的傷口重新用紗布一圈一圈地包裹好。
一陣風從走廊里吹來,她身上的汗水迅速蒸發,帶走熱量,帶來一股冰冷。
黑發aha重新握起穿云,坐在了李智的病房門口,就這樣靜靜地等待著。
其他人都已經被清空,此時的走廊顯得分外空蕩。
走廊盡頭的玻璃窗外,幾分鐘前還是晴空萬里的天空,驟然被淺灰色的云層遮擋。
風雨將至。
蘇青越仰起頭看著天空中突然聚集的淺灰色的云層。
風變得越來越強,從一開始只卷起地上的落葉,到現在將她的裙擺吹的飄揚,不過用了短短的幾秒。
要下雨了。
游客們紛紛的這樣說著,家長帶著孩子率先躲進了室內。
年輕的情侶們還有些不信邪,在各種景觀前拍著自己的最后兩張照片。
蘇青越又按了一次重播,給桑陵打去電話。
熟悉的“您撥打的光腦已經關機”的聲音響起。
機械女聲甜美的說“請在滴聲后留言。”
蘇青越嘆了一口氣,說
“快下雨了,你怎么還沒到”
“來的時候記得給我帶一把傘。”
掛斷電話,她望著地面。
第一滴雨就這樣落在她的面前,將淺灰色的地面染成了深黑色。
雨滴來的是這樣的快,那些還流連忘返的情侶們瞬間驚呼起來。
有傘的情侶打起同一把傘,沒有傘的情侶則擠在一件外套下,舉過頭頂,在雨中奔跑。
說是害怕被雨淋濕,其實她們現在也挺開心的,笑聲不斷地傳來,在蘇青越耳里,有些刺耳。
她們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淋雨當然也是開心的。
可雨落在了蘇青越的頭上,卻只給她眼前的視線帶了一片模糊。
“下雨了。”人群議論紛紛。
但是這個火是從倉庫內部燒起來的,倉庫頂還是好好的呢,這個雨也淋不進來,無法幫我們滅火呀。”
“就是就是,我們還是好好滅火吧,快點。”
人們拿著水盆、水桶之類的物品來回奔忙,試圖用這種最古老的方式撲滅倉庫里的巨大火焰。
“來,姑娘,拿著這個盆,你也去幫忙呀,不要在這里呆愣著,嚇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