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抱歉,但是我恐怕有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們。”
穿著藍色手術服的醫生臉上充滿了歉意。
“在手術中我們成功地停止了她體內的大出血、也將大部分骨頭復原了。接下來,治療艙會讓發生斷裂或粉碎性骨折的一些骨頭愈合起來。”
江云照皺起了眉頭,“這不是很好嗎還有什么問題”
生物學科班出身,讀到博士的林今許則是沉了沉心臟。
“但是我們現有的藥劑只能夠讓骨頭愈合到普通的水平,她以后能夠正常的行走,但是骨頭的強度已經不能支撐她激烈的運動了。”
“這其中也包括軍事訓練和軍事行動。”
江云照脫口而出,“可是她是aha啊。”
醫生臉上的歉意更濃,“所以我真的非常非常抱歉。”
“她今天救了很多人,我真的也非常希望她能夠恢復到完全健康的狀態。”
對于一個aha來說,身體素質變差、到了不能參與軍事行動的地步,這意味著什么呢
一個aha,她人生的前20年都應該是為了進入軍隊做準備的,進入軍隊后,她起碼會再服役20年,然后才會退伍去做軍校的教官,培養下一代aha。
軍隊就像她們永恒的歸宿,軍隊是她們真正的故鄉。
當兵就是她們的使命,她們就是為此而出生的。
這個世界上除了桑陵之外,當然還有許多受傷的aha,她們在戰場上負傷太過嚴重,以至于無法再參與戰斗。
可桑陵才19歲啊,那些人已經二十八九,甚至是30多歲了,她們已經為軍隊無怨無悔地戰斗了許多年,得到這樣的結局已經無憾了,提早退役去做教官也沒關系。
可桑陵才19歲,她的整個人生都還在她面前沒有完全展開,像一幅空白的卷軸,只等著她自己來寫。
可現在什么都沒有了。
江云照幾乎感同身受地覺得疼痛,難得的茫然,即使是她這樣未成年時就已經上戰場的aha,也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結局。
桑陵要怎么辦呢
“醫生。”
一只素白的手突然抓住了轉身想要離開的醫生,林今許手上用力,抓得很緊,“你剛剛說我們現有的藥劑做不到。”
“那有沒有其他的藥劑,可以讓她恢復的藥劑,哪怕只多恢復一點也好。”
林今許臉上誠懇,眼神發亮,等待一個答案。
江云照也突然反應過來,她面向醫生說,“不管是什么藥劑,只要你說,我一定去弄來。”
“江少校,”醫生望著她們,給她們看自己黑發里已經冒出的半頭白發,“我當醫生已經超過25年了,我遇到過很多這樣的情況。”
“想要愈合效果更好,哪怕只是好那么一丁點,需要的藥劑都昂貴得難以想象。”
“有的時候,知道有解決辦法
卻做不到,比不知道有解決辦法更難受。”
醫生向林今許江云照兩人微微鞠躬,便想重新離去。
可林今許并沒有松手,她纖細的手指此刻抓得無比牢固,如同鐵鉗一般,她的瞳孔深黑,看不清楚情緒,只聽見她說“告訴我,需要什么藥劑”
“對。”江云照也說,“我姓江,是首都星江家的繼承人。”
“你只管告訴我要什么藥劑,剩余的我會解決。”
那醫生輕微皺眉,最終還是說,“好吧,我會給你們報幾種藥劑。你們看自己能夠弄來幾只吧。”
“doe第七號藥劑,一只近百萬。”
江云照眼睛都不眨,“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