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代價的其中一部分就是日日夜夜從骨頭里滲出來的疼痛。
在所有人看不見的角落,她用大拇指的指甲用力掐著食指的指腹,如果不這么做,她現在可能已經痛得眉目猙獰了。
她必須這么做,她絕不能讓別人看出她有一丁點的弱勢。
臺上的主講人小師妹很快介紹到了下一個項目。
“下一個項目代號叫做無間,無間項目是一項致力于研究蟲族基因與人類基因之間的”
走過漫長陰暗的地牢走廊,江云照邁上臺階,每上一級臺階,眼前的陽光就更亮一點。
她徹底走上地面,在陽光下站了將近5分鐘,才覺得自己身后的陰冷慢慢褪去了。
她轉身看向自己來時的地牢,臺階下那悠長黑深的走廊,如同一張深淵巨口,吞噬著所有膽敢好奇真相的人。
“我到了。”
光腦的提示音響起,是桑陵給她發來了信息。
“但這里只是一片荒地,周圍一個建筑物都沒有,只有一個光禿禿的公交站牌。”
看完第二條信息,江云照直接給桑陵打去了電話。
“看一下這個公交站會路過哪幾路公交車”
桑陵舉著光腦,不明所以的看向已經破舊的公交站牌,透過被風吹日曬、已經模糊的文字還是辨認出了信息。
“7路、113路、512路。”
江云照“好,這些公交車你一輛都不要上。”
桑陵“你有病”
“耐心一點,想要知道秘密,總是需要更耐心一點。”
江云照直接掛斷了電話。
只留下桑陵不知所以地,站在公交站臺旁,看著半天
才來一輛的公交車在她面前停下,見她不上車,又開走。
就這樣,三路公交車都分別來了兩趟,正午的陽光非常烈,桑陵開始有些變得不耐煩。
在她想再次打給江云照前,突然一陣冷風襲來,她動作迅速,向后退去,反手抓住來人的手臂,將對方向后一推。
等到雙方都再次站定,桑陵和那個舉著一根勢大力沉的木質棒球棍的人面面相覷。
在極度的尷尬后,對方率先舉起自己的雙手示意了一下,然后才從自己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張證書。
“這是我的軍官證,我姓趙,你可以叫我趙上尉。”
“現在這個情形就有點尷尬了,我本來是應該將你打暈,把你帶去基地的。”
桑陵“想要綁架我,你起碼得再帶三個人才行。”
趙上尉從褲子口袋里掏出一個黑色的布條,扔給桑陵,示意她把眼睛蒙上,“下次我會記得的。”
15分鐘后,在經歷了摩托、轎車、飛行器、還徒步過一片水洼后,桑陵頂著剛剛被雨林里的蚊子咬出來三個包,終于聽到了趙上尉的那一句“你可以把黑布摘下來了。”
她摘下黑布,甩了甩頭,將因為剛剛的徒步而落在臉上、讓她發癢的發絲甩走,隨后抬頭,才看見了站在眼前的江云照。
江云照今天也是一身正裝,這幾天她辦的事情似乎都非常重要,所以她不得不時時刻刻穿著拘束的白色軍官制服。
見桑陵看過來,她扔過來一瓶外用的藥膏,“涂在后腦勺,消腫化瘀的。”
桑陵“我沒挨打。”
面無表情的江云照此時也不由得抬高了一邊眉毛,“什么叫做你沒挨打,所有人第一次過來這里都要挨打,被打暈了才能帶過來。”
桑陵“那非常不幸,她們沒有打暈我的能力。”
江云照顯然在自己來第一次來這里時挨打了,此刻看云淡風輕炫耀的桑陵愈發不爽,原本就糟糕的心情雪上加霜。
“跟我走。”她生硬地說,轉身離開。
桑陵抬腳跟上,眼神四下張望,有些好奇的問“這是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