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越今天的工作早早做完,暫無可以用來逃避的事情,狠了狠心,才給桑陵打去電話,卻被拒接了。
桑陵因為前段時間的回避生她的氣了嗎
手指捏緊光腦,蘇青越用力到指尖發白,覺得自己有輕微的呼吸不暢。
第七街,花漾餐廳。
這家餐廳獨自占據了一棟二層小樓,從外面看,淺綠色的爬山虎布滿了一面墻,二樓的露臺上滿是爭奇斗艷的鮮花。
李醫生是最早到的,她今天穿了一條白色的裙子,腰間一條淡粉色的腰帶,腳上踩著一雙細跟銀色高跟鞋。
她并不習慣穿高跟,走路有些搖擺,自己晃來晃去,也覺得自己好笑,露出深深的酒窩來,讓看到她的所有人都覺得可愛。
“加油。”
一個服務員從她身邊走過,向她眨了眨眼,輕聲說。
李醫生這幾天常來這里確認今天晚上的安排,店主和服務員都大概預料到她想干什么了,對于年輕人的大膽追愛,她們都是非常支持的。
餐廳門口的風鈴發出陣陣聲響,有人推門而進,是部門里的醫護們,十幾個人分了三輛車,此時都到了。
成醫生走在最前面,正在光腦上敲打著,將信息發出去之后,才將光腦收好,對李醫生說“就是今晚了對吧。”
李醫生抿唇微笑,點點頭。
她定的是一個一樓的長桌,四周有木質的欄桿圍著,地方也比較獨立,勉強算一個半開放包廂。
醫護們紛紛落座,都貼心地把李醫生座位旁的那個位置空出來。
“誒,這怎么還多一張椅子呢”護士長發現所有人坐下后,自己身邊還多了一個位置。
“快收走,快收走,等會兒小桑過來了
,只給她坐李醫生旁邊。”
餐桌旁的大家都露出一個善意的笑容,連來收椅子的服務員都忍不住彎了彎眼睛。
流蘇吊燈將銀色的燈光分散、散落在紅木餐桌上,仿佛一幅鉆石畫。
適應生最先上了兩壺茶,一壺荔枝香的紅茶,一壺茉莉香的花茶,茶香在空氣中氤氳著,充滿了整個店鋪。
老板今天特地做了她私房的栗子小蛋糕,方方正正的一小塊,放在潔白的骨瓷盤子里,配上一柄小巧精致的金色叉子,被放到每個人面前,于是空氣中又多了一分屬于栗子的甜香。
她們訂的是長桌,餐桌中央有兩瓶鮮花,開得剛剛好的洋桔梗,是青白色的,花色淡雅,花型優美。
“放音樂吧。”
李醫生輕聲對侍應生說,“之前我給你們發的。”
花漾餐廳價格不菲,老板也是用心經營的,昂貴小巧的揚聲器分布在店里的每一個角落,可以將音樂推向餐廳里的所有地方,而不至于聲音過大,影響用餐和交談的心情。
空靈的鋼琴聲響起,叮咚叮咚,仿佛山間的泉水,讓人忍不住舒緩了心神。
“這首鋼琴曲我倒是聽過,”成醫生說,“但是好像變慢了許多。”
李醫生的酒窩仿佛已經盛滿了讓人迷醉的香檳,她笑著說,“是我自己彈好錄下來的。”
音樂、鮮花、甜點、茶香,她將一切都考慮到了,這里沒有一處不精致,連空氣中都氤氳著浪漫曖昧的氛圍,只等著一個人的到來。
晚上6:30。
餐廳大門口的風鈴又叮咚作響,那個人來了。
年輕的黑發aha打著雨傘,步履匆匆地推開門,她身形瘦高,還穿著黑色的軍服,進門的一瞬間就似乎帶進來了外面的風雨。
風帶著雨水的潮濕氣息從她身后吹向整個餐廳,李醫生和各位醫護都抬頭望去。
剛剛在外面的風吹亂了aha的頭發,她將皮筋取下,叼在嘴里,手自前額向后捋去,將頭發在腦后圍成一個松松的馬尾,于是露出光潔的額頭,她的面容漂亮而鋒芒畢現。
扎好了頭發,瘦高的aha彎了彎狹長的眼眸,牙齒潔白地笑,“我來遲了嗎”
做好了無數精心準備的李醫生在這一刻突然緊張起來,她不自覺地起身,“沒有,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