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自己的光腦,動作干凈利落,豎在腦后的頭發落下來一綹。
美艷的oga神情冰冷,可在這個時候卻沒有露出絲毫的自怨自艾,不帶一絲猶豫“現在就走。”
她大步流星地走出實驗室,白色大褂的一角飛起,如同鶴的翅膀。
“砰、砰、砰。”
連綿不絕的刀砍聲響起。
桑陵用廚房刀不斷地砍著已經死去的巨型蜻蜓的一只前肢。
巨型蜻蜓的腦袋被砸到血肉模糊,一把廚房刀透過傷口,深深地嵌入了她頭部的血肉里,兩只比籃球還要大的復眼不甘心地睜著。
桑陵半蹲在地上,小心地抓著那只鋒利的如同刀刃的前肢,用廚房刀不斷地砍著脆弱的關節處。
廚房刀實在太難用了,她要把這支前肢卸下來,作為武器。
在她身后,江云照抽了巧克力店里的無數包抽紙,亂七八糟疊了厚厚的一層,按在脖子上,可是血依然染紅了無數層雪白的紙,順著江云照修長蒼白的手指指縫流了下來。
江云照剛剛就是被這只蜻蜓的前肢砍傷的,廚房刀太短,她為了將刀送到蜻蜓的傷口里,不得不以身犯險,貼近蜻蜓,鋒利的前肢在她脖子上輕微劃了一下,血液就流淌不止,直到現在。
“咔嚓。”
蜻蜓前肢的關節終于有了破碎的跡象,桑陵使勁一拽,終于將前肢扯了下來,同時她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感覺到了深深的疲憊。
“你知道嗎”桑陵說,“你說的沒錯,沒有液態金屬外骨骼,我們倆就是兩個1米8的大香腸,連頭都不用去,她們就能把我們吃了。”
江云照仰著頭,試圖讓血液流慢一點,“我當然是對的。”
桑陵舉起蜻蜓的前肢,像舉起某個帶有猙獰鋸齒的大砍刀,她望著江云照蒼白的臉色,突然說“我想我們需要改變一下策略。”
江云照現在每多說一個字,就多一分拉扯傷口、讓血液流得更多的可能性,所以她惜字如金地說“造反”
尾音揚起,像是某種反問,意思是問桑陵“搶指揮權是不是要造反”
“是識時務。”
桑陵望著商場外還在張牙舞爪的數只巨型蟲族。
“兩只香腸結伴而行并不會增加我們的威力,只會給她們加餐,讓她們牙縫塞得更滿一點。”
桑陵說“我盡力引開她們,吸引她們的注意力。”
“你去地下商場把液態金屬外骨骼取出來。”
江云照從喉嚨里憋出了一個字,桑陵就立刻打斷了她“你我都不是蠢人,都知道這才是最好的辦法,不要在戰場演苦情戲。”
于是江云照喉嚨里的那個字就硬生生地變成了“好。”
她聲音嘶啞地說。
桑陵舉著巨型蜻蜓的前肢,屬于巨大化蟲族的暗藍色鮮血順著她的手掌流到手腕上。
她走出巧克力店外,發現商場里的大部分人都找到了幾家店躲起來,用桌子和椅子堵住大門口,并盡力用窗簾之類的東西遮擋蟲族的視線,或者干脆自己躲在家具后面,讓蟲族看不到。
有幾家店像巧克力店一樣是玻璃幕墻,且擁有的東西不足以阻擋蟲族的視線,里面的人被巨大化的蟲族發現了,這些蟲族正用巨大的頭一下一下地砸著玻璃幕墻,試圖突破進去。
里面的所有人都是一臉驚恐和絕望。
“嘿”
“這里”
桑陵大幅度揮舞著手中屬于巨型蜻蜓的前肢,大聲喊著吸引這些蟲族的注意力,在這些平均體型都達到三米高的蟲族面前,她像一個小丑。
但是她成功了,四肢巨大化蟲族同時向她看來,冰冷的眼睛里是沒有感情的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