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周跟朱鳳夫妻倆同桌而坐。
酒菜擺了一桌。
張周也能感受到朱鳳招呼他的熱情,雖然朱鳳看他的眼神可能有那么點不尋常。
“小公爺幾時出發”張周問道。
朱鳳笑道“跟你談完事情就走,外面扈從都催過好幾次。天黑之前務必出城,要騎馬到江邊,再乘渡船北上。”
張周打量寧彤一眼,寧彤也在看他。
夫妻倆眼神都不對勁。
張周道“我有一件事,要跟小公爺單獨說,能否請這位”
“我在這里礙你們事你們自顧自,權且當我不在。”寧彤很生氣。
叫我來跟你們做生意上的對接,居然現在要趕我走
朱鳳陪笑道“彤兒,我跟張兄弟還有大事要說,你先進去一下,而后再出來。如果你不進去,張兄弟不把事跟我說清楚,我也走不成,就這么僵持著也不好。”
“哼”
寧彤冷哼一聲后,起身往內堂而去。
張周心想,這女人還挺有個性的,這是多大的來頭,嫁到成國公府來,還不是世子夫人,只是個二夫人,還這么牛逼轟轟
你這迷之自信讓人看不懂啊。
“張兄弟,說吧。”朱鳳一臉期待。
大概他以為,張周要跟他再提什么賺錢的買賣。
張周這才將自己的來意說明。
“我這里,有一份天師留下的讖言,說是當今陛下的公主,將會在九月中發生變故,事起于痘瘡。”張周道,“天子信奉于道學,你不信,我也不怪。當我未言及。”
以“災異”言事,是這時代最常見的上疏勸諫手段,在一個人人近乎都秉承有神主義的時代,這也是最直接的手段。
“啊”
朱鳳大吃一驚的同時,卻好像慌了手腳,“這這件事好像是挺大的,但跟我們,有何關系”
張周道“如果現在有方略,可能會救到小公主,你可否與我一試”
“那當然好。”朱鳳道,“如果我到了京城,小公主發病,我主動請纓進皇宮醫治,把病治好了,那就是大功一件。張兄弟,你這是要賜我天大的功勞嗎”
張周搖搖頭“事情不是如你所想,治療的方式,并非是等發病之后再進宮,而是”
張周將他的計劃,基本上跟朱鳳說了。
只是要隱瞞“神藥”的來歷。
當朱鳳聽說,治療方法,是要在小公主接觸到病患后,就要割開手臂涂“神藥”,他當即搖頭“公主千金之軀,我豈有能力讓陛下聽從于我去毀壞小公主的身體再說出了事,可擔不起。”
張周道“小公主染病乃是因痘瘡,這痘瘡又非你我傳播到宮廷中,就算出了事情,與你我何干”
朱鳳想了想,點頭道“話雖如此,但我哪有能力讓陛下聽我的”
張周聽朱鳳認真在分析這件事的可行性,心里大概有數了,朱鳳人是二了一點,至少待人還算誠懇,或可合作一把。
“我直說了吧,如果你現在就上一份奏疏,提到有天師推算到公主可能會染痘瘡,并提出防治之法。以快馬傳驛,三日內奏疏便可傳到京城。”
“十幾日之后,若宮內并未爆發痘瘡疫情,那這份上奏,最多會被認為是你風聞言事,危言聳聽無稽之談,對你并無危害,但若是真發生了疫情那時宮內人心惶惶,陛下救治愛女心切,就有可能會采納你的意見,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