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周指了指一邊還在等的孫上器等人,道“我這邊你不用管,你到了京城多規勸我老岳父,可別再惹什么事。我現在只是個舉人,京城之地寸步難行”
張周回家只是做了簡單的安頓,就要入宮了。
這次入宮除了要跟皇帝匯報一下自己尋礦的進程之外,還有件事是涉及到張周切身利益的,那就是年前那場專門為他所準備的舉貢選拔。
乾清宮內。
張周跟朱祐樘相談甚歡。
朱祐樘有些日子沒見張周,顯得很熱情,要不是顧念張周剛回京城,可能就要拉張周留在宮里秉燭夜談。
“朕最近無論是從氣色,還是身體,都好多了,秉寬你給的調理方法可真有用。”
朱祐樘面色紅潤了許多,說話底氣也足了。
張周笑道“那是陛下有上天庇佑。”
朱祐樘抬手道“那些俗套的話少說,你不是那種人,朕也不想用那些規矩圈住你。既然你礦脈都找到了,回頭開礦窯的事,朕會讓東廠配合你一會讓你見個人,你客氣一點”
朱祐樘所要讓張周見的人。
正是國子監國子祭酒林瀚。
林瀚黑著臉出現在乾清宮內,本來奉詔面圣,是很光榮的事。
但因為他知道這次是代表國子監來匯報這次選拔結果的,而張周還在第一名上,他就很不爽,在見到張周后,他心里想找地縫鉆,心里越是沒底,臉上所呈現出的保護罩越明顯。
渾身好像散發著黑氣一樣。
“結果如朕意,但此事尚還無須對外公布,等春闈有結果后再說吧。”
朱祐樘說話之間,還含笑望向張周。
林瀚再糊涂,此時他也恍然過來,難怪自己怎么努力,都沒把張周給拉下去,感情這場所謂的選拔,就是為張周一個人準備的。
皇帝都放出話來,無論是翰林院,再或是當牽頭人的蕭敬,怎會讓他林瀚如愿呢
林瀚道“陛下,張貢生乃方士出身,不該接受此等遴選入朝。”
朱祐樘笑道“林卿家你說錯了,他不是方士出身,他是貢生出身,還是應天府鄉試的解元,后來做了一些方士所為之事,也不過是為勢所迫,他還是要以正途科舉入朝的。”
林瀚心里來氣。
既然他要參加科舉,干嘛還給他安排這么一道后門
專門來戲弄我,還有國子監參加應考的舉貢嗎
“林卿家,聽說秉寬去國子監接受舉貢推選時,曾跟你有過賭約”朱祐樘笑著問道。
林瀚本來還在那生氣,聽到這里,他心頭一駭。
皇帝連這個都知道
張周笑著拱手道“陛下,這不過是臣跟林老祭酒之間的玩笑之言。”
朱祐樘道“言笑嘛倒也無妨,但林卿家應該不是那種隨口說說之人。林卿家,你說是吧”
“臣自當遵守約定。”
林瀚說話時,手都在微微顫抖。
朱祐樘再道“那秉寬,你到底有何需要林卿家做的,當面說了吧。是要入北雍繼續讀書呢還是說以后要林卿家多指點你”
張周聽出來,皇帝還是想幫他從林瀚這點獲得一點好處。
無論是知識,還是名望,有一個國子監祭酒相助,的確是可以做到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