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北鎮撫司之后,給一個單獨的院子,門口還不能由錦衣衛把守,要建昌伯府的人守著。
至于張延齡的一些特殊要求,諸如平時需要有唱戲的、說書的,甚至是教坊司的人進出,東廠和錦衣衛也不能干涉。
“蕭公公,陛下這是要作何”
錦衣衛指揮使牟斌把事都安排好之后,特地過來請示蕭敬。
蕭敬一臉無奈“讓辦事就好好辦,不要問。事沒發生之前誰都不能說”
他當然不能把張周預言可能會在建昌衛等處發生地震的事說出來,皇帝要提前做點事,免得事到臨頭被說是包庇外戚遭天譴,反正現在皇帝是未雨綢繆。
既然事沒發生,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翌日朝議之前。
眾文官剛到午門,另一頭鑾駕還沒出現。
刑部尚書白昂便將張延齡扭送北鎮撫司的事,告知了劉健等人,隨即在場的文臣都知道了這個“爆炸性消息”。
“為何要下張家外戚的詔獄”
謝遷一臉不解。
先前跟皇帝提及彭泉參劾張延齡的事,皇帝一頓威逼利誘,甚至以江瑢檢舉內閣三人閉塞沿路這件事,跟內閣達成一致,讓內閣不要再提。
結果一扭臉,皇帝就把張延齡給抓了
皇帝前后態度的反差有點大
白昂分析道“會不會是建昌伯又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連陛下都忍無可忍”
以之前彭泉舉報的事,下張延齡詔獄的可能性并不大,那只有一種解釋,張延齡又犯事了,接連犯事之后令皇帝也動了肝火,這才將張延齡給收押。
劉健搖頭道“最近參劾張氏兄弟的奏疏不少,但沒什么新意,都是一些老生常談的事,若以此來下詔獄,的確是解釋不通”
午門朝議。
皇帝壓根就沒提張延齡,也是皇帝覺得“理虧”,畢竟是為了糊弄老天,說是把張延齡給下了詔獄,但其實就是給張延齡找了個新地方去住著。
除了人身自由受一定的限制之外,連跟外間接觸都不限,吃喝嫖賭的事仍舊不停滯。
這他娘的叫坐牢
這比一般人在外面可自在多了。
大臣們感念于皇帝“大義滅親”,心中感動之下,也不好意思提了,其實還是有想出來頌揚皇帝這種不徇私包庇的偉大作風,奈何事發突然,很多人還沒總結好拍馬屁的詞兒,事就沒人兌。
朝議結束之后,朱祐樘回到乾清宮,便從蕭敬那得知了從昨夜到今晨,自己小舅子在北鎮撫司那一頓鬧騰。
“建昌伯帶了四十多人進去,妾侍和丫鬟所住的地方不太夠,只能臨時給騰挪了幾個院子,有的還在院子里搭了棚子”
蕭敬也有點無語。
奈何皇帝說了,這次犧牲張延齡的利益,要建立在皇后同意的接觸上。
張皇后的意思是,人可以送到北鎮撫司,但絕對不能讓弟弟受哪怕一點委屈,然后
就成這熊樣了。
“咳咳”朱祐樘聽到這里,心里已不是個滋味。
蕭敬還在火上澆油“昨天又安排了兩個班子,一個是戲班子,還有個是從教坊司來的,六七個樂籍的女子都在北鎮撫司內過夜”
“行了”朱祐樘實在聽不下去,直接打斷了蕭敬的話,“被這一鬧,北鎮撫司這般烏煙瘴氣,被人知曉,朕還有何威嚴”
蕭敬低著頭。
果然這種事容易被人遷怒。
事是我辦的,雖然都是按照陛下的吩咐辦,但沒合皇帝的心意,那就是我的過錯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