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張鶴齡皺眉。
弟弟雖然平時張揚跋扈的,但要真把弟弟塞到西北領兵他不當熊包才怪。
窩里橫的人還能跑出去上陣殺敵
“我也只能幫到這里了,如果你再不滿意,你給個建議我回頭就跟陛下說去。”張周聳聳肩,意思是咱都是在幫張延齡。
張鶴齡道“你就不能讓陛下把人給放了”
“能啊,但問題是大臣不答應,這件事抓不抓,放不放的決定權,又不在我身上,我說破大天就是個方士,我又能作何”
“如果我不提前跟陛下提及有地動,那回頭地動真發生了,言官喋喋不休,陛下對建昌伯的懲罰或許更重。你也知道,陛下這個人最信天意這些東西的。”
“李廣,夠得陛下信任了吧因為清寧宮一場天火,嚇得都抹脖子了”
“嘿”
張鶴齡雖然覺得張周是在推脫,不過想想,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張周在這件事上好像也真的沒坑張延齡。
天意的事,跟張周有多大關系非但沒坑,好像還在保護張延齡如果真想張周所說的,皇帝因為建昌衛地動,逼著張延齡自刎謝罪雖然聽起來很扯淡,但也不是沒有絲毫可能,到那時自己就要痛失弟弟了。
“行吧,算你還會做人辦事,坐。”張鶴齡道。
張周笑道“是壽寧侯你坐,我這坐得好好的呢。”
“嗯”
張鶴齡可能是喝了幾杯,腦袋有點不清醒,低頭一看自己還蹲著,隨后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話“挑明”了,張周又收了禮物,看起來還在為張家辦事,張鶴齡的敵意就沒那么大了,甚至有點把張周當“自己人”的意思。
不是說張鶴齡愿意拉下臉,實在是他也沒辦法。
皇后都解決不了的人,他能干啥而且張周身上的能耐,是他這種不學無術信天意怕死的人最忌憚的。
自古,越是名利來路不正的人,越信那些神神叨叨的玩意。
“張秉寬,你覺得我弟弟到西北,能立功嗎”
張鶴齡這會都不跟張周探討什么地動發不發生的事了,似乎他也覺得,只要張周說了,那地動就非發生不可,而且他似乎也覺得,讓弟弟去西北不是什么壞事。
張周道“壽寧侯覺得莪這提議還行”
“行,怎么不行聽說去西北,別家都在搶著去,反正本侯不想去,老二去鍛煉一下也正好。就是不知道這軍功容不容易得”
張鶴齡也是那種能坑弟弟絕對不坑自己的人物。
反正張家外戚,有沒有軍功都能在京城立足很穩,自己干嘛要去西北受苦但如果是弟弟去,那就太好了。
既能給老張家爭臉,還不用自己去,少個弟弟跟自己搶食吃,他壽寧侯在京城的基本盤更穩,撈得更多。
張周認真分析道“去宣府,安全性最高,但立功機會最低。去偏關,跟著王威寧混最好,但偏關現在城墻都炸沒了,危險與機遇并存。至于去延綏,其實也挺不錯的,就是有點遠,辛苦了點。”
“哎呀,看來你人沒去西北可惜了,很了解啊”張鶴齡聽了,登時有種發現新大陸的感覺。
西北這么多門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