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皇后大概能感覺到,不但丈夫的七寸被張周抓住,連兒子也一樣淪陷了。
反倒她這個當妻子當母親的,成了局外人。
“那他跟你說過什么有沒有提到本宮或者是宮里的事”張皇后又問道。
朱厚照道“他說的事多了,我哪記得住母后,你到底想問什么張周他是個好人,會教兒子學問,而且他本事很大,天上的雷他都能劈下來,我想跟他學這個,他不肯教”
“什么他會這個”張皇后也大吃一驚。
“應該會吧,不然太皇太后住的清寧宮,怎么會起火呢那場面”
朱厚照一想到火場的模樣,便很興奮。
張皇后喘了一口粗氣,蹙眉道“你父皇讓你去的時候,沒跟你交待過什么嗎比如說,跟張周如何相處”
“沒有,喂,皇妹,你別砸呀,這珠子會被砸碎的,我都試過了”
朱厚照看起來是在跟母親對話,但其實他的心思根本不在此。
朱秀榮以為兄長要來搶她的玻璃珠,拿著玻璃珠就往后殿跑,朱厚照想追都來不及。
等朱厚照回頭看著張皇后時,發現老娘正用惡狠狠的眼神瞪著他。
“母后,兒臣沒犯錯吧兒臣出宮,也是得到父皇準允的,再說最近兒臣的課業也沒落下,東宮的講官都夸贊兒臣學得快呢。”
朱厚照顯然不明白為何母親突然對自己這樣。
張皇后冷冷道“行了,你走吧記得不要再去見張周。”
“哦。”
朱厚照也沒頂撞。
等他帶著隨隨從出了坤寧宮的門之后,嘴上卻不屑說一句“讓我不見就不見我就算去見了,你也看不見哼”
劉瑾問道“殿下,咱去哪”
“當然回東宮。幸好沒拿我的槍來,不然定被那小搗蛋鬼給搶走,還有本宮的自行車”
劉瑾道“太子殿下,張先生不是說,要給您特制一輛”
“特制的沒來,先騎這個過過癮,走,回去騎自行車去”
偏頭關。
這天晚上,總兵府內很熱鬧,一群人都在焦急打聽消息。
因為在當天入夜之前的一次軍事會議上,偏關的頂梁柱王越,再一次因為胸痹,也就是心臟病梗在了人前。
王越對于偏頭關,乃至于西北的意義都太過于重大,很多人是跟著他混飯吃的,也怕他如果死了,韃靼人會趁虛而入攻打城關損壞嚴重的偏頭關。
“王帥已無大礙,他請武平伯、襄城伯和朱參將進內。”
其余的人知道王越沒事,這才放心離開。
陳勛則與李唐、朱鳳進去探望王越,在陳銳被調回京之后,現在偏關的日常軍務,主要也是由這三人來完成,朱鳳一時間都可以跟陳勛和李鄌平起平坐,相當于是偏頭關的副總兵了。
王越躺在病榻上,臉色好了很多,正坐在那平復著氣息。
隨軍的大夫則背著藥箱出去了。
“王老,您沒事吧”
朱鳳對王越的關心是最直接和真誠的。
他年輕,也單純,他覺得西北少不了王越,再加上王越對他好,他也懂得感恩。
隨后未參加軍事會議的監軍中官張永,也聞訊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