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敬聞言不由苦笑。
心中暗忖,你是屬刺猬的別人專找軟柿子捏,而你是哪個茬硬往哪個上撞
“張先生,等您入了朝,很多事由不得人,總是避不開要相見的。以您品性之至純,那些臣僚也必定會打消對您的疑慮,跟您和睦相處的。”
蕭敬似乎很看好張周當個正經文官。
在他眼里,張周做事很講原則,跟那些文官其實很像。
張周笑道“和睦也不能結黨,入朝也不過是輔弼朝政,是否與他們和睦相處,又有何關系呢同僚之間的應酬,對我來講還是太繁瑣了。”
“您高見。咱乾清宮候著,估摸著用不了多久,陛下便會回來了。”
蕭敬不再跟張周談論這話題。
張周跟不跟文官相處不重要,只要別跟內官相處太多便可,那才是最容易為人所詬病的。
而恰恰
現在張周跟內官的相處,可比那些朝臣多多了。
朱祐樘回到乾清宮門口時,直接叫上張周,一起進殿內。
“秉寬,事都說清楚,與你無關,你也不必再放于心上。至于程敏政、唐寅和徐經三人,朕也會派人去查,可能需要一些時日。”
朱祐樘之前或許還想保程敏政一手,但相比于張周,程敏政在他眼中卻成為可保可不保的邊緣人物。
能讓張周跟這件事劃清關系,朱祐樘其實已心滿意足。
“先前你在朝堂上,跟謝閣老針鋒相對,或是不了解他這個人,他無意譏諷于你,相反他很注重對年輕人的提拔,謝閣老有為人師表的風范。”
朱祐樘甚至還想替謝遷說兩句,讓張周別太在意。
張周笑道“陛下言重了,臣跟謝閣老說那些,純粹是為言明立場,無心針對。”
“嗯。”朱祐樘微笑著點頭,“相信以謝閣老的城府,應該也不會往心里去。不過你第一次上朝,與人相爭,就能做到不卑不亢,倒著實讓朕意外,你能做到臨場而不亂,有做大事的潛質。”
“陛下抬愛。”
“秉寬,你對這鬻題案,怎么看朕先前也未問你具體的應對之策,著重是要讓你抽身事外,現在你倒可以跟朕說說了。畢竟在事前,你就能預料到一切,想來你對此事的結果,也有自己的預判吧”
朱祐樘之前一心要幫張周洗冤屈,眼見現在差不多心愿達成,開始跟張周具體商議此事的對策。
這也是張周為什么要在年初的三卦當中,提到有鬻題案了。
只有引起皇帝的好奇,并讓皇帝覺得他對此有一些見地和看法,皇帝才會在私下問詢意見,這跟他預言張延齡和建昌衛地震的目的是一樣的。
如果他沒有提前通過讖言的方式參與其中,那出事之后,皇帝會多去問大臣的意見,畢竟那些人才是職業政客,領俸祿辦事的。
皇帝怎會在這種大事上偏聽于他
張周道“臣覺得,程敏政和徐經二人,在此事上冤,也不冤。”
“哦怎講”朱祐樘興趣又提升了幾分。
這種說法,跟大臣談事就有所不同,大臣一般是不會去用辯證角度兩方去分析,跟皇帝說事從來都是固定一個立場再去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