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道“成國公過去都在南京,繼任國公之位也沒多久,于三邊之地想有所建樹,未免強人所難。”
“話是這么說,但陛下既然用了他,他就該表現出身為國公應有的擔當,有時光靠我去說話,也沒什么大用。”張周的意思。
你們還是再更識相一點,以后讓你兒子和孫子多聽我的,不要自作主張。
朱胡氏卻點點頭,大概以為,給張周送的禮還不夠,張周這是嫌少了。
“老爺,司禮監的蕭公公來了,說是有御旨傳達。”劉貴立在門口道。
這頭張周還挺忙的。
蕭敬沒事就往張周家里跑。
朱胡氏聽說蕭敬來了,心說這可不得了,那自己在這里就顯得很多余。
張周道“兩位,我先出去應酬一下蕭公公,一會就回來。”
“應酬”
朱胡氏沒聽明白。
蕭敬這種身份地位的人來了,你不該客客氣氣把人請進來你不給蕭敬面子,你也要給皇帝面子人家說了,可是給皇帝來傳達御旨的。
但張周顯然也沒太把蕭敬當回事,主要是蕭敬最近來得太頻繁了,也是因為他中了狀元,蕭敬都覺得以后來打擾張周是天經地義的,有事沒事來串個門,至于是不是送御旨的有可能就是劉貴在那瞎掰扯。
張周出門的時候也白了劉貴一眼。
這小子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倒是個門子的牛逼人選,但張周就怕這小子誤入歧途,把他府上整成程敏政那樣,那就不妙了。
“祖母,我們是不是也出去迎一下”朱麟見張周出門,不由問一句。
朱胡氏端坐道“他不用我們去見,自是有安排,在這等著吧。”
朱麟道“那先前他到底是何意”
朱胡氏白他一眼道“你果然沒有個成國公的樣子,他的話還不夠清楚其實就是跟我們要錢呢他多貪財,你沒見過嗎”
“祖母,有些話孫兒不知當不當講”朱麟想提醒這個祖母。
咱別用老眼光去看張秉寬。
這小子只是表面看起來貪財,其實他可一點都不貪,而且是那種非常有分寸的臣子,不然的話也不能逐步得到皇帝的寵信,你可別以為送禮出什么事。
朱胡氏則不耐煩道“不知當不當講,那就不要講”
張周再回來時,祖孫二人一句話都不說,氛圍還有些尷尬。
“張先生,不知蕭公公來所為何事”
朱胡氏見張周手上也沒拿什么御旨,只當是來傳口諭的。
張周笑道“就是日常瑣事,剛才我們說到哪里了”
朱麟提醒道“說到請張先生幫家父和舍弟在陛下面前說話。”
“這”張周道,“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說。我也不能亂了規矩。”
“是。”朱胡氏微笑點頭。
她琢磨了一下,規矩大概就是給的銀子還不夠。
張周問道“對了太夫人,我聽說你們府上最近有點事是知節跟我說的,他說要跟他夫人之間呃,現在情況如何了”
當張周看到朱胡氏好像個沒事人前來時,就感覺到這老太太應該是用什么雷霆萬鈞的手段,把寧彤給壓服了。
而寧彤什么性子,張周是能感覺出來的。
這年頭時代女性的風貌,在這個女人身上體現最明顯,嫁到國公府,敢跟丈夫提和離,這是何等勇氣這也說明寧彤的確是忍夠了
如果寧彤這樣一個“剛烈”的女人,碰上朱胡氏這種強勢而不講理的老太太,那倒霉的只能是寧彤啊。
既然和離這件事是他張周當時無意提出來的,他就覺得不能不幫寧彤。
“這是成國公府的家事。”朱胡氏也在蹙眉。
心里在琢磨,孫子還真是有什么事都跟外人說,這種事說出去不丟人嗎這要是再讓張周大嘴巴說出去,那成國公府可真是要顏面掃地了
張周點頭“本該是成國公府家事,但在下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朱麟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