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蘇默獲得了一個完美的無夢睡眠,睡得像個嬰兒。
等他的意識再度復蘇,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
一覺睡醒,后頸還帶著隱隱的痛,可見諾白那記手刀打得多重。
“這女人有毒吧”蘇默罵罵咧咧,剛想去揉脖子,突然發現手正被什么柔軟的東西握著。
他睜眼看去,諾白正跟自己面對面躺著睡覺。
她為了保護真容不被蘇默看見,睡覺時也沒有脫下面具。
面具后那雙眼睛閉著,濃密細長的睫毛搭在眼瞼,時不時顫動,宛如兩只棲息的黑蝴蝶。
她一條胳膊托著腦袋當枕頭,另一只手正握著蘇默的手,五指將其輕輕扣住。
穿越前作為一名死宅,蘇默還從來沒有牽過女孩子的手,更別說是這種姿態。
那柔軟的觸覺讓他一時有些無措。
他剛打算把手抽出來,誰曾想才輕輕一動,那只小手突然緊繃。
“咔咔”諾白的五指猶如鐵鉗般將蘇默的手死死鎖住,每根指節末端都傳來骨頭被擠壓的疼痛。
與此同時,諾白悄然睜開雙眼,冷冷地盯著他。
蘇默很快就明白了,扣手是為了鎖住他的手并感知動作,防止他逃跑或者有什么異動。
即使是睡覺,諾白都保持著如此之高的警惕。
指節的疼痛讓蘇默有些煩躁,他皺眉說“我不會跑。這茫茫荒原,我能跑到哪里去放手”
諾白沉默片刻,把手放開了。
她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打字
收拾,出發
她扔給蘇默一些壓縮餅干,開始收拾昨天搬進山洞避雨的行囊。
收拾完,她發現蘇默坐在山洞里,還在慢悠悠吃餅干。
“嗒。”她撿起一塊石頭扔到蘇默腿邊。
蘇默踢開石頭,慢悠悠地說“急什么早飯總要讓人吃的嘍,來來來你也坐下吃點,不然對胃不好。”
他嘴上語氣輕松,其實內心無比焦急。
一夜過去了,依舊沒有看到合子公司的追擊部隊。
是還在路上嗎
還是說,公司的人壓根沒發現他留下的血跡,現在還在像無頭蒼蠅似的亂竄
如果沒有救兵,那可就完全是原劇情走向了,是必死之局
想到這里,蘇默不免陷入煩躁,時間的流逝仿佛都變得焦灼起來。
蘇默慢吞吞吃東西的模樣讓諾白有些不耐煩,她過來用膝蓋頂了一下他的背。
蘇默現在就是案板上的魚肉,唯一能做的只有盡可能拖延時間。
他故意往地上躺平,兩腿一蹬“吃太飽,走不動了,要不你背我過去吧。”
諾白拳頭硬了,準備往他腦袋上來一拳。
她剛想動手,突然目光一凜,望向山洞南側的荒原。
地平線盡頭沙塵飛揚,大片土粒飛濺而起,形成了一條長長的塵埃尾流,還有引擎轟鳴聲隱隱傳來,赫然是有載具逼近。
蘇默順著諾白的目光看去,心中懸著的石頭落定。
追擊部隊終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