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諾白用驚愕的目光看著他,蘇默平靜地說“我知道你有很多想問的,但我現在沒時間一一回答你。”
“早一分鐘出發,我們的把握就大一分。所以你立刻給我答復,是要在包圍圈里任人宰割還是信我一次,跟我去走另一條路”
這個計劃蘇默無法獨自完成,必須有諾白協助。
所以,一定要讓她下定決心。
前面做了那么多,又是留下血跡招來營救,又是故意反抗引起全面圍剿,就是為了斷掉諾白的所有退路,逼她下這個決心。
必死之局,只有身陷死地,才能絕處逢生
蘇默目光炙熱,等待著她的回答。
對諾白而言,這或許是人生中最艱難的抉擇時刻。
一旦踏出這步,就意味著此前所有努力全部白費,要把希望寄托在一個只認識幾天的人身上。
換作以前,她絕不可能冒這種險,連考慮都不會考慮。
可現在
諾白咬緊牙關。
漸漸的,她的心理防線被瓦解了。
她的手指在九鍵上重重按著,將屏幕對準蘇默
向我保證
保證那里有我要的東西
看著被自己逼到絕路的諾白,蘇默不免有些悵然,腦海中也浮現起了關于她的過往。
曙光是一個科幻題材游戲,這個世界有著很高的科技水準,人文生活卻極其低劣,象征強權的巨頭企業和弱勢的底層人民形成鮮明反差,隨處可見階級僵化,貧富差距,以及對人性的壓抑。
在原作劇情里,諾白是蘇默最喜歡、也最感到遺憾的nc之一。
她出生在一個混亂的底層城區,從小流落街頭,那里充斥著污染、疾病、貧窮與饑餓,到處都是因犯罪和迫害流落的惡徒,人的生命跟老鼠沒有差別。
一般來說,像她這樣孤苦伶仃的女孩很容易哪天突然橫死,要么死于饑餓或疾病,要么是被割器官的團伙帶走殺害。
就算磕絆長大,也只能去拾荒,站街,運氣好的話能進一個每天工作16小時、全年無休的工廠,拿著一點可憐的薪水,吃著機器合成的劣等糧食,活得像個行尸走肉。
而諾白在那些孩子里算幸運的。
她13歲那年,在當地一場火并里偶然撿到了暴力團體遺落的血碼注射器,并通過它獲得了強大的血碼能力。
之后,她以血碼攜帶者的身份成為傭兵,四處接取委托,多年下來也賺到了不少錢。
但是,每一份幸運,往往都被命運暗中標注了價格。
就在諾白的生活剛剛變好時,「血碼解離綜合癥」找上了她。
由于此前在傭兵生涯里多次和合子公司為敵,她不可能去投靠公司,最后只能和一名叫“唐老”的中間人做交易。
唐老要諾白幫他完成一系列委托,并承諾只要不出差錯,就會通過人脈幫她找一支「基因編譯蛋白」治病。
這也是諾白悲劇的開始。
為了獲得救命的藥物,她要執行各種高難度委托,這個過程中必然高強度使用血碼能力。
而使用血碼能力越頻繁,她的血碼解離綜合癥就越嚴重,也更需要救命的藥物。
這種惡性循環變成了一個死亡般的螺旋,讓她深陷其中無法脫身,只能拖著殘軀拼了命地和時間賽跑。
本來,如果諾白能如約得到基因編譯蛋白,治好疾病后隱退,也不失為好的結局。
可諾白在唐老指派的委托里得罪了太多勢力,更是得罪了那些壟斷上層資源的大人物。
兩相取舍之下,唐老違背了作為中間人的規矩,榨干諾白所有價值后直接出賣了她。
在原作劇情里,當“玩家”的傭兵評級達到一定程度,就會觸發相關支線。
唐老會聯系玩家發布一份獵殺委托,聲稱與自己合作的一名傭兵毫無信譽,坑害雇主,是傭兵行業的敗類,要求玩家將其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