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肥被掄翻在地,捂著流血的腦袋慘叫。
咚咚甩掉棒球棍上的血,將其架到肩上,冷眼俯瞰著四個倒地的青年“以后別一口一個粉毛。記住了,我叫咚咚,球棍掄頭咚咚響的咚。”
巷角一片混亂,除了那個腿間被掄的青年昏得徹底,剩下三個都在滿地打滾慘叫。
眼看咚咚走來,皮克直接嚇應激了,口水混雜著鮮血不停從嘴巴里往外流,含糊不清地說“別別打了我投降”
咚咚擦掉糊住眼睛的血,冷冷地說“錢包交出來。”
皮克顫抖著手,從兜里掏出錢包。
咚咚奪過錢包,抽出紙幣和硬幣數著,零零碎碎加起來只有兩百多。
她直接給了皮克一腳“就這么點”
皮克哆哆嗦嗦說“貨沒走成沒錢真沒錢”
咚咚“哦,那用你的牙齒來償還吧。”
她一棍下去掄碎皮克的門牙,后者口吐鮮血痛暈過去。
緊接著,咚咚瞄準皮克的右臂,猛地一棍將其打折。
她又走向其它幾名青年,將他們踩住,用球棍掄斷他們的一條胳膊,報了“斷臂之仇”。
咚咚啐了口血沫,剛準備離開,突然腳下發軟,趔趄摔到了地上。
先前腎上腺素爆發所壓制的劇痛再次襲來,她捂了捂后腦勺,看到滿手的血,自言自語道“靠,又要去找那老東西了”
邊陲區由于失去了當局管制,并沒有傳統意義上的“醫院”。
生活在邊陲的人如果受傷或者生病,就只能去找那些私人開的黑診所。
這些診所里的醫生水平參差不齊,有的毫無行醫經驗,只看過幾本書就敢給人開副作用猛烈的處方藥,吃出問題不負責,只顧自己賺錢。
也有的醫生精通醫術,甚至懂義體植入、血碼編譯、靈腦改造等高端技術,這類人在邊陲往往是各大團體的拉攏對象。
「平安診所」位于邊陲區南部,診所主人叫“戈登”,今年已經82歲了。
戈登年輕時是威震邊陲的大暴徒,一身「無畏級」義體打得無數團體心驚膽裂,死在他手上的人數以千計,連反暴四課都很忌憚他。
在邊陲隔絕法案剛頒布的第二年,年僅34歲的戈登憑一己之力打穿邊陲,成為了首位「邊陲之王」。
但好景不長,在37歲那年,戈登的妻女遭到仇家暗中報復,14歲的女兒在家被砍成肉泥,妻子因此發瘋自殺,他也成了孤家寡人。
絕望的戈登自此心性全無,終日酗酒不醒,最后黯然消失在大眾視野。
他拆掉了那身為殺戮而生的戰斗義體,換上各種民用義體,并給自己整容,隱姓埋名成為了一名醫生。
四十多年過去了,屬于戈登的時代早已落幕。
那些來平安診所就醫的人并不知道,眼前這個白發蒼蒼、走路都不太穩的佝僂老者,就是邊陲區最初的王。
現在的戈登只是日復一日行醫,他不在乎患者有沒有錢,有錢就給,沒錢就賒賬,賒完不還也不計較。
也許是早已看透世事,只想在余生尋求內心的平靜。
又也許是在償還年輕時滿手鮮血的罪孽。
他會無差別救治每一個來到平安診所的傷患,無論他們是誰,無論他們屬于哪個團體。
此時,平安診所外傷室,戈登拿著鑷鉗和針線,正在幫咚咚處理傷口。
縫合針穿過咚咚破裂的頭發,鉆心的刺痛讓她不自覺倒吸涼氣“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