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琴科夫眼中滿是血絲,他沒有第一時間在伊凡和杜郎之間做答復,而是看向助手問“阿米爾市議長聯系上了嗎上庭那邊有沒有什么指示”
助手搖頭“沒有,代議長先生,都沒有。市議長先生的電話打不通,上庭也沒任何指示。”
斯琴科夫自嘲地笑了。
是啊,明知故問,怎么可能聯系上。
阿米爾絕對在第一時間就把手機關了,躲在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
新月城發生這樣的事,如果誰聯系上他了,他就必須做出指示。
做出指示,就意味著必須對后果承擔責任。
可只要聯系不到,決策就必須由代理市議長下達。
無論后續發生什么,都與阿米爾這個“不知情”的人毫無關系。
上庭的各位領導也是同理。
這天大的雷,哪個領導會吃飽了撐著站出來幫忙肯定是推給新月城市議會去頂,自己躲得越遠越好。
這一刻,斯琴科夫有點絕望了。
自己不過是代理兩周市議長之職,怎么偏偏攤上了這種事啊
他一度懷疑,自己上輩子是不是什么傷天害理的魔頭,這輩子要被命運如此懲罰。
這局面,他進也不行,退也不行。
維護世界政府的尊嚴,就必然傷害到人質,面前這些金主會把他往死里整。
如果維護人質的生命,迎合武藤東英的要求分裂新月城,上庭事后絕對把他拿下問罪。
斯琴科夫現在是左右沒路走,里外不是人,就像街邊的臭狗屎,人見人躲,人見人嫌。
恍然之際,他的目光落在一個空座位上,不禁愣住“北原隼呢他是治安總局局長,怎么沒來開會”
“我去問問。”助手出門打電話詢問情況。
不多時,他回來匯報道“北原隼局長不久前在家中樓梯摔倒,正躺在icu病房。”
斯琴科夫臉色一變“怎么樣情況嚴重嗎”
助手目光飄忽,猶猶豫豫說“醫院那邊說,各項檢查結果都沒問題,生命體征很平穩但不知怎么,人就是昏迷醒不過來。”
斯琴科夫像雕像般僵在原地。
片刻后,他情緒失控噗嗤大笑,笑得前仆后仰,眼淚都冒出來了“妙,真文明新月的妙,我怎么沒想到這招”
在場議員一個個臉色鐵青。
這最關鍵的時刻,治安局一號人物居然選擇裝死
北原隼這么一搞,相當于治安局的各項任務也全壓在斯琴科夫身上了。
伊凡的語氣變得強硬起來“代議長先生,請您務必記住,您現在是名義上的新月城最高行政長官,必須承擔相應的義務和責任,維護這座城市的完整”
杜郎也厲聲說“斯琴科夫,你搞清楚,是我和身后這些先生女士把你推到了現在的位置我們能隨時推你上去,也能隨時把伱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