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此時的預警監控中心,值班人員看到的反饋畫面中也沒有人影,只能看到空蕩蕩的墻壁。
預警無人機很快離開,向著別的方向飛去。
伊凡不動聲色擦掉臉上的雨水,匍匐在落地窗旁。
他將一根手指探進窗戶邊緣,指尖吸盤縮回內部,一枚高精度隱蔽攝像頭彈出。
相較于血碼攜帶者和靈腦改造者,義體植入者最方便的地方就在于,身上的部件可以按需隨時替換。
像攝像頭這種組件,伊凡作為一線戰斗人員,平時不會考慮攜帶。
畢竟人體空間有限,裝了任何一樣東西,就意味著其它能裝的東西變少。
對反暴四課的人來說,哪怕一枚螺絲都應該用來增強殺人效率。
但今天為了幫蘇默竊取情報,伊凡專門拆掉了雙手部位的一些武器組件,將攝像頭換了上去。
杜川餐廳的安檢器械并非頂級軍用設備,最多只能查出伊凡身上有義體,無法查出具體組件型號。
而伊凡本身就是個重度義體植入者,安保人員對義體觸發的警報必然見怪不怪,根本不會注意到他體內那枚小小的隱蔽攝像頭。
伊凡將攝像頭與義眼連接,通過實時觀測畫面調整角度,找到了最清晰的對焦位置。
與此同時,采音系統全功率運轉,房間里的聲音透過窗戶清晰地傳了回來。
現在,整個房間對伊凡而言幾乎處于全開放狀態,里面人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全部都被記錄了下來。
“盧西奧議員,請坐。”
“勝村司先生,你先請。”
杜川餐廳51層一號包廂,盧西奧和勝村司各帶兩名副手,正在酒桌上互相客氣。
勝村司舉起杯中清酒,一飲而盡,笑著說“我聽朋友說了,明年市議會換屆,你是執政委員的第一順位候選人。”
“如果能坐上那個位置,你就真正平步青云了。”
盧西奧笑得很爽朗,也將酒飲盡,將一只手搭在心口說“承蒙各位大老板的關照,愿意推我出來當這個幕前代表。”
“無論我將來升遷到什么位置,始終都會代表各位的利益。”
勝村司點著頭,笑瞇瞇地說“你能這么清醒,實在讓我太欣慰了。以前就有很多人認不清自己的位置,以為地位都是靠自己爭來的,他們的下場往往都不好。”
“罔顧集體利益的人,走不遠的。”盧西奧給勝村司再倒上一杯酒,語氣變得正經起來,“我們說要事吧。聽說松佐醫療最近出了一款新藥專門治哮喘的”
勝村司“是的,我們的研究人員定位到了誘發人體哮喘的多基因片段,并研制出了專門的基因靶向藥物,內部代號“停哮靈一號”。”
盧西奧來了興致“是根治嗎”
勝村司笑道“根治。停哮靈一號可以將靶細胞中的突變堿基序列加以糾正,從根源上完全治愈哮喘這種頑疾,復發率低于001。”
“哦全世界被哮喘困擾的人有好幾千萬,這可是一件偉大的壯舉啊。”盧西奧摸著下巴,饒有興致追問,“可以批量開發了嗎藥物成本如何”
勝村司“已經可以投入工業化生產。各種成本均攤下來,每支藥只需五千多月幣,一般人都能承擔得起。”
他說到這里頓了頓,喝完一杯清酒,這才話鋒一轉,頗有深意地說“但我們不準備把停哮靈一號投入實際生產。”
盧西奧眨了眨眼“原因是”
勝村司露出神秘的笑“這種藥如果投放到市面上,我可就是整個松佐醫療的罪人了。”
盧西奧不解“怎么說”
勝村司“我們只說新月城,哮喘病人大概有160萬左右,他們每人每年要所需的治療費用大概是6千月幣,能給本地醫療行業帶來96億的營業額,松佐醫療占據其中的三分之一。”
“如果停哮靈一號投入市面,這160萬人的病全部痊愈,以后再也不用花錢了。你說,我是不是要向松佐醫療的諸君切腹謝罪”
盧西奧拍了拍腦袋,哈哈大笑起來“有道理,賺錢這事還是要細水長流,你們可都靠那些病人養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