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默
好熟悉的名字
是誰來著
諾白的意識幾近潰散陷入彌留,大腦也已經失去思考能力,混亂不堪。
她只覺得在哪聽過這個人,印象很深,很熟悉,卻怎么也回想不起關于他的事。
“她脈搏很弱了,強心針快快啊”
一股熱流從脖頸處傳來,順著血管涌動,向那顆將要衰竭的心臟蔓延。
但那股溫熱感轉瞬即逝,很快被致命的冰涼所掩蓋。
“不行,團長,她傷得太重,器官已經開始衰竭了,心率拉不上來身體機能如果不能恢復,光打強心針起不了效果”
“那就先激活她的緋紅薔薇血碼is干細胞濃縮液,快都拿出來”
又一陣溫熱感從脖頸傳來,所過之處仿佛被熱流浸透,暖洋洋的,那是緋紅薔薇血碼的力量起效的征兆。
然而,她體內深處有另一種力量正在與緋紅薔薇血碼對抗,如滾滾洪水般將那一縷剛燃起來的生命火苗撲滅,又歸于沉寂。
“心率還是沒拉上來不可能啊補充了這么多is干細胞濃縮液,她的緋紅薔薇血碼怎么會沒起效”
“你看那個傷口,流著黑血她好像中了階級很高的蟒毒血碼這點is干細胞濃縮液不夠還要更多”
“那怎么辦我們全部的儲量都帶出來了現在要上哪再去弄”
“is干細胞,不一定要通過濃縮液來汲取對,還有辦法,她以前就這么救過我”
諾白感覺自己被抱得更緊了,和對方緊緊貼在一起,那個人正在用身體幫她取暖。
“團長團長你拿刀干嘛團長”
“噗嗤”
在一片驚叫中,刀刃刺進體內的聲音傳來。
恍然間,諾白感覺臉上濺了一些溫熱的液體。
她的后頸被一只大手輕輕握住,托著她調整角度,那些溫熱液體汩汩流入了口中。
“諾白,咬住我的脖子,狠狠咬住,不要松口。”
她被托到了對方的脖頸前,那里有一處動脈割傷,不斷涌出血液。
血涌入口中被她咽下,血液中的is干細胞與緋紅薔薇血碼結合,又被蟒毒血碼破壞,雙方此消彼長,仿佛一場無形而激烈的戰爭。
諾白的意識早已渙散,只有最原始的求生欲驅使著她,將嘴唇貼上那道猙獰的傷口
她沒有粗暴撕咬,只是無意識吮著涌進口中的血液,又輕又柔。
“心率回來了一些團長,你跟她說話一定要讓她保持清醒,說一些讓她印象深刻的事,絕對別讓她睡過去”
“好,我說話,我說話諾白,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當時我戳破了你的身份,你眼睛瞪得,哈哈,那叫一個圓,我咚一下被你按在墻上,后面大半天腦袋都是嗡嗡的,哎呦真的疼死我了。”
“后來我們去了一個地方,你肯定還記得,我差點死了。當時我倒在地上,你一聲不吭跑掉,我還以為你要丟下我不管了,當時我真的好絕望好絕望”
“但你最后回來了,用你的血救了我,讓我活了下去。再之后,我們兩個往外逃,你運氣不好被壓在了廢墟下面”
“對不起,諾白,我要跟你道個歉,當時有那么一瞬間,我真的猶豫過要不要干脆扔下你自己逃跑。”
“可我沒有那么做,因為那條命是我欠你的。你曾經義無返顧救過我,那在你遇到危險的時候,我也一定會來救你,就像這次一樣。”
“諾白,你要堅持住,當初那么兇險的情況,我們兩個都一起挺過來了,這次你一定能活下去一定能”
帶著勃勃生機的血液涌進口中,耳邊縈繞著關于舊日回憶的話語,諾白破碎的意識在重新聚集,逐漸變得清晰。
哦
蘇默
想起來了,是他
原來這座城市并非只有冰冷,還是有人在乎自己的
諾白艱難地抬起小手,輕輕搭在蘇默臉上,仿佛是想親手確認這不是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