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琴科夫面色憔悴,眼中滿是血絲,也不知多少天沒睡了,面色陰沉得像要滴出水。
他給前排司機使了個眼色,后者下車離去。
車里只剩下了他們兩人。
蘇默“什么事不能在電話里說”
斯琴科夫沒說話,只是把手伸過來,不停翻弄著蘇默的眼皮,似在檢查什么。
蘇默疑惑地問“你干嘛”
“啪”毫無征兆,蘇默臉上挨了重重一耳光。
斯琴科夫指著他的鼻子,怒聲質問“蘇默你是不是傭兵當傻了”
蘇默臉上火辣辣的疼,他逐漸從呆滯中回過神,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就這么冷不丁吃了一耳光,詫異又慍怒地看著斯琴科夫。
斯琴科夫瞪著眼說“什么眼神嗯覺得挨打很冤枉是嗎你要不要看看自己最近在干什么”
“為了一個女人,把傭兵界攪得亂七八糟這事我就不提了,你本來就是這樣的人。但你后來去干什么你去殺路西法你特么是不是嗑藥了啊”
蘇默冷冷地說“他把我身邊的人傷害成那樣,你覺得他不該死”
斯琴科夫發出怒吼“該死但你不能殺因為他是瑪門的兒子”
蘇默被罵得火氣上來了,大聲頂了回去“那你要我怎么做你說說”
“救過我好幾次命的朋友,被瑪門弄得走投無路,像狗一樣被人戲耍”
“我的地盤,他瑪門的兒子想來就來,想砸就砸,楚南衣被他打成重傷,我一手建立起來的團隊變成整個新月城笑柄”
“還有咚咚,15歲的孩子,孤身一人找路西法尋仇,自己的人生都不要了,只為幫我討回一口氣,現在都還躺在急救室里沒醒來”
“你讓我怎么做要我笑嘻嘻去給路西法賠罪求饒跪舔”
斯琴科夫露出慘淡的笑“那有什么辦法他有一個在合子公司當高管的爸,就是比你厲害,就是比你金貴。”
“我知道,你們傭兵這行刀口舔血,快意恩仇,但凡吃了點虧都要討回來。”
“你現在是大名鼎鼎的新月七星,可以殺很多人,暴徒,傭兵同行,財團骨干,你都可以殺。”
他用力戳著自己的心口,神情中寫滿悲哀“甚至于有一天,如果老哥我擋了你的財路,你連我這位局長都可以殺。”
“但你不能去動公司的人尤其不能冒犯那些高管但凡冒犯一下你都是在找死”
蘇默冷冰冰打斷了他“人已經殺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果你跟德雷斯一樣,是來跟我斷絕關系的,那請便吧。”
“老弟。”斯琴科夫的語氣變得幽幽的。
他的目光很悲哀,聲音里滿是掙扎,止不住發抖“你這次非要往絕路上走,上頭給我下了死命令,我真的沒有辦法”
這番話,蘇默聽得有些不對勁。
他兀然間目光一凜,掃向車外那些過往行人。
早高峰期間,人群熙熙攘攘,看似沒有異常。
但如果仔細觀察會發現,部分行人的目光有意無意飄向這邊,那視線里充滿了隱隱的壓迫感。
蘇默意識到了什么,冷眼看向斯琴科夫“你把我騙出來下套”
斯琴科夫沒說話,只是悲哀地看著他。
兩人對視著彼此,氣氛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幾近令人窒息。
蘇默的視線愈發冰冷,體內所有能力已經暗中調動起來了。
大戰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