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洛伊聽得直翻白眼,戳了一下她的腦門“叫你平時多看書,我說的是那種名家著作,不是讓你看那些亂七八糟的網文。”
希貝爾拍開他的手,撇了撇嘴“網文怎么了,干嘛瞧不起網文。這年頭大家都過得這么辛苦,還不允許看點輕松的放松一下”
“不過說實話啊,我也覺得蘇默說的東西有點離譜,可既然大姐頭相信他,那我也相信他。”
特洛伊抿了抿嘴唇,神色有些憂慮“我其實一直很擔心你的狀態,你對她太個人崇拜了,她說什么你都聽都信,讓你做什么你也都做,你這樣以后會吃虧的。”
希貝爾眼中浮現起一絲怒意,嗆聲道“特洛伊,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不許說大姐頭壞話”
特洛伊重重地說“我沒有說她壞話,我也很欽佩她。狼襲能從當年一個不入流的小團體,發展到今天的規模,絕大多數功勞都要歸屬于她。”
“但我也必須說一句,她是一位好領袖,但不是一個好人。”
希貝爾質問道“你憑什么這么說”
特洛伊撰緊拳頭,回以怒斥“她如果是個好人,當初就絕對不會允許一個10歲的孩子,去使用“蒼狼血碼”這種危險指數極高的東西”
希貝爾緊緊咬著下唇,許久后才松開,低沉地說“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蒼狼血碼是我自己要求注射的,跟她沒有關系。”
特洛伊臉上寫滿不甘,怒聲說“是沒關系,可如果她真的在乎你,那至少應該阻止你”
“但凡她那年對你搖一搖頭,哪怕別讓你總用血碼去一線拼殺,你如今都不會患上“血碼解離綜合癥””
希貝爾沉默了,她的目光又忿怒,又無奈,就這么默默看著特洛伊。
發泄完之后,特洛伊的情緒也冷靜了一些,扶著額頭低聲說“我從來沒有恨過老大,我們并肩作戰這么久,我很尊敬她,但她離我們實在太遠了。”
“她心里裝著的是狼襲,是整個邊陲,以及那個偉大的目標”
“她心里沒有多少地方留給一個微渺的個體,沒有多少地方能夠留給你。”
“不是不想,而是她身處那個位置,她不能,她做不到這么說你明白嗎”
希貝爾聞聲,眼神顯得有些落寞。
顯然,對于特洛伊說的話,她自己是心知肚明的。
但很快,那種低迷的眼神被堅決所取代“她心里有沒有我,對我而言不重要,我只要能仰望她的背影就行。”
“特洛伊,你不要忘了,如果不是大姐頭,你我只是人販子手里低賤的貨物,說不定現在我被關在哪個變態的地窖里當奴隸,而你則被人割光器官暴尸街頭。”
“是她把我們從地獄里救出來,給了我們重新做人的尊嚴,還有嶄新的人生。就沖這點,我們怎么報答她都不過分。”
特洛伊輕嘆一聲氣,看著希貝爾的眼睛深深地說“你說的我都懂,但你也要知道,我是你哥,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對我而言,沒有什么能比得過你,尊嚴也好,報答也好,都要排在你后面,我只想看到你好好的。”
希貝爾的臉皺了起來,搓著胳膊說“神經病啊突然說這么肉麻的話”
特洛伊顯得很無奈“別人總說妹妹很可愛,我看都是些沒妹妹的人在yy。你看看你,每天不是罵我兇我,就是嫌棄我,哎有時候你就不能對我好好撒個嬌什么的嗎”
希貝爾思考片刻,突然挽住特洛伊的胳膊,眨著那雙大眼睛,用萌萌的口吻說“歐尼醬,daisuki”
特洛伊兩眼一黑“算了,當我沒說,你這樣我要吐了。”
“瞧你那德行”希貝爾笑嘻嘻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腳。
親人之間本無隔夜仇,更何況剛才那點事根本算不上仇,頂多算一點小小的爭吵,兩人吵完也就把事拋到腦后,氣氛變得輕松不少。
特洛伊沒再提那些煩心事,指著不遠處一間矮樓說“那是這條街最后一戶了,走吧,早點弄完早點去下一條街。”
希貝爾看向那矮樓上銹跡斑斑的標牌,喃喃讀著上面的字“平安診所哦,我知道這個地方,聽說這有個奇奇怪怪的老登,讓他治病療傷都不用給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