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接起“什么事”
戰術轟炸中隊指揮官的聲音顯得很緊張,甚至在微微顫抖“剃刀,我部執行完轟炸任務,正在返程途中,現位于天門巡防站外117公里處。”
“情況不太對勁,我從來沒見過這種景象,你必須親眼看看。”
轟炸機中隊將觀測設備捕捉到的畫面傳了回來,借由影像模塊投放在半空中。
轟炸機位于高空,視野非常寬廣,下方的廣袤荒原盡收眼底。
而此時呈現出來的景象,徹底震撼了每一個人。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直撲天際的沙塵,它們猶如巋然聳立的巨墻般直撲天幕,遮蔽陽光,地面被不斷延伸的龐大陰影所吞噬。
這些沙塵的締造者不是別的東西,是兇獸,一望無際的兇獸。
它們在地面奔涌著,密密麻麻鋪天蓋地,數量已經超過觀測設備所能識別的上限,跑動時的揚沙形成了那堵可怖的沙墻。
這些兇獸隸屬不同品種,卻仿佛受到了某種東西的吸引,彼此之間沒有爭斗廝殺,而是朝著共同的方向奔襲,延綿如浪潮般的生物鱗甲不斷折射刺眼厲芒,那一雙雙猩紅的眼睛散發著比血還濃郁的光。
如若細看,會發現兇獸群前方還有一支人類車隊,毫無疑問是塞外武裝的人。
他們原本是一支規模超過三千人的組織,有著堅固的基地防御工事,但不幸的是,他們的基地恰好位于兇獸群的沖擊路徑上。
在那可怖的數量面前,基地方面根本沒來得及做出什么應對,就像巨浪面前的沙子,浪潮洶涌而過,就消失不見了。
這支車隊是基地唯一的幸存者,他們開足馬力無助地逃竄著,但一切都只是徒勞。
逃跑途中,那輛車的車輪不慎撞到一塊大石頭引起側翻,在后面兇獸的踐踏下化作了沾滿血泥的廢鐵。
看著轟炸機中隊傳回來的畫面,無論楊福才、謝宗昌、亦或是剃刀大隊長全部僵在那里,失神地看著這一幕。
周圍的士兵也陸陸續續注意到了,驚叫聲不斷響起,恐懼如無形的寒霧般在每個人心中擴散。
謝宗昌額上已經掛滿冷汗,對楊福才顫聲說“福才,我們這邊需要更多人手”
楊福才大叫道“我跟你攤牌了,姓謝的,草泥馬,聽到了嗎草泥馬我這就把情況告訴總部,那些把柄你愛給誰給誰老子不想當全人類的罪人,不奉陪了”
全息通訊被掛斷,天門巡防站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只有那隱隱的地動越來越近。
清晨時分,斯琴科夫穿戴著局長制服站在辦公室窗前,凝望著遠方漸漸亮起的天幕。
他昨晚一夜未眠,一直在等待。
蘇默之前跟他說過,那場劇變爆發的時間就是今天。
以兩人的交情來說,斯琴科夫主觀上是愿意相信蘇默的。
但說實話,他潛意識中還是不相信。
不,與其說不信,不如說不愿相信,不愿看到那種事在新月城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