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陲北區,慘烈的最前線。
經過漫長的戰斗,能堅持到現在的人已經所剩無幾。
“噗嗤”
隨著上官離斃殺最后一頭兇獸,她也到達了極限,整個人半跪在地,因體力劇烈耗損而不停干嘔,卻什么都吐不出來。
縱使她是這些人里身法最靈活的,在如此混亂的戰場環境中依舊受了重傷,渾身上下到處都是傷口,有些是皮肉傷,還有些地方連皮下鋼板都被穿透,傷及到了內部。
“師傅”咚咚沖過來護住上官離,疾聲問,“還好嗎”
上官離重重喘息著,擠出艱難的苦笑“抱歉啊我好像堅持不下去了”
“道什么歉,不行了就趕緊撤,別白白死在這”咚咚打開身上的通訊單元呼喊道,“救援隊來幾個人,把師傅接回去”
高空之上的浮空艇編隊中,一艘運輸浮空艇艙門打開,救援小隊的傭兵踩著單兵飛行器降落到了上官離身邊。
這些傭兵都是普通人,沒有太強的能力,無法參與到高強度戰爭中,只負責戰場上的傷員接送。
救援傭兵背起遍體鱗傷的上官離,對咚咚說“你小心,撐不住了隨時喊我們。”
話落,單兵飛行器立刻起飛脫離戰場,回到了安全的浮空艇之中。
目送上官離回到安全區域后,咚咚繼續加入戰斗。
此時還留在地面上戰斗的人只剩下四個了,芬里爾,咚咚,諾白,希貝爾。
混戰之中,咚咚、諾白、希貝爾被兇獸逼到了一起,三人背靠著背呈三角隊形,直面著那些虎視眈眈圍來的兇獸。
咚咚啐出一口血沫,笑問“紅毛,殺多少頭了”
希貝爾此時受蒼狼血碼影響,修長的身軀呈現著極其明顯的獸化,甚至戰斗時都像野獸那般四足著地。
她沉聲說“數不清了,怎么也有小一萬吧。”
咚咚打趣道“狼襲三當家還挺有本事的嘛,不過還是差我一些。白姐,你呢這是我們第一次并肩作戰,我的頭籌不會被你搶了吧”
諾白“”
咚咚“白姐,別不吭聲呀,你這樣顯得我很呆逼。白姐你說句話啊。”
諾白用一種“你特么在逗我”的眼神看向她。
咚咚這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地捂了捂嘴。
“別貧了,它們來了。”希貝爾雙爪一揮,沖向那些迎面而來的兇獸。
“咚”就在她即將進行搏殺時,心臟突然猛地抽動了一下。
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難以言述的寒意在心臟部位凝聚,最后猶如海嘯般釋放,涌向渾身上下每個角落,寒流過后是一種異樣的麻痹感,仿佛無數只螞蟻爬進體內,在啃噬她的血肉和骨頭。
這一刻,她身上的狼化體征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變成了原本的人類形態,倒在地上不停抽顫,大口吐著黑血,就連眼睛里的毛細血管都爆裂了,血流從眼角汩汩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