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如此,那大員還是不滿意,他聽說那謝安有個極好的朋友,叫做范咎,當日也出現在了酒肆。”
“于是午時剛過,他就再入公牙,狀告衙役范咎也參與了奸殺民女一案。”
“他帶著那民女的爹娘,又走了一遍三通六扇門,一樣的說辭,甚至懶得編第二套。”
“公牙上的老爺,也是判了那范咎有罪。”
“范咎的武功一點不比謝安低,他當場打傷了幾個要把他壓入大牢的人,死死盯著那顛倒黑白的大員和那對鬼迷心竅的夫妻,悍不認罪。”
“他以為自己控制住了場面,正欲為自己和謝安申冤,那大員又開口,像是恩賜一般說道酒肆傷人,一夫之責,認罪獨活,抵賴雙死。”
“恰在這時,城衛團團圍住了這里,披甲執銳,直對兇犯。”
“范咎自知就算武功再高一倍也難以幸免,心如死灰,祈問言可當真”
“那大員撫須一笑,說是自可當真,酒肆打他兒子的只是一個人,他便只要一個人的命。”
“于是范咎束手就擒,認罪了。”
“沒有認罪的人,是那個被打了一百大板的謝安,他天天在牢里喊冤,喊得多了,上達天聽,公牙的老爺也覺得他冤枉,就把他放了出來。”
“謝安沉冤得雪,出來后就要找自己的兄弟范咎去喝一頓,卻沒想到在去到范咎家里后,只看到了斷成了一節一節的繩牌,和一個安心闔目的人頭。”
“他當場昏了過去。”
“后來知道了一切的謝安經常忍不住去想,自己在牢里認了罪,范咎是不是就不會死或者,自己當初不去多管閑事,一切是不是就不會發生”
“沒人能給他這些問題的答案。”
“謝安出獄三日,去了南臺,遇到了一場像是海浪一樣大的雨,以為是范咎來接自己了,便投湖自盡。”
“聽說他死去之時,手中握著一把墨傘,沒去遮雨,而做舟渡。”
書生又敲了一下扇柄,這次是真把這東西拍的比驚堂木還響了
“嗟乎”
“憂生劫至,不棄不留。”
“無人可安,無人可咎。”
“風雨不渡,南臺不歸。”
“疾風驟雨,浮名何用”
“此生不見,情義何苦”
“云銷雨為霽”
“墨傘鎮魂,白鈴散魄。”
“一體雙魂,諸行無常。”
秦攸之頭頂的墨傘,在此時變成了素白之色,從傘中傳來了一道和之前完全不同的聲音
不是幽沉,而是溫若鳥之輕語
“書生,你想殺誰”
“呵呵如果我說是秦攸之呢”
傘中之人輕笑“百鬼夜行不是沒有食言過,只不過死人傳不出我們的壞名聲。”
“別的鬼是別的鬼,你們可是無常肝膽照,死生同,會背諾嗎不怕跌境”書生根本不吃這一套
“”
屠夫這時把那已經把烤乳豬提了起來,準備分肉了
“無常,別停書生瞎扯,你的名字是某先說對的,不用聽他的話。”
“某不要你殺人,請你來食肉,可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