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之前幾個村莊,情況立竿見影的好轉,以及村民對他的供奉越發的誠懇,連帶著那些原本還在觀望的村莊也都加入其中。
張珂的名聲跟實力就像是滾雪球一般,迅速的成長,往周圍鋪散。
而那些原本就存在土地神的村子,薅奪了它們的權柄之后張珂也沒有趕盡殺絕,而是從自己的權柄中分離出相應的命簿復制品,讓他們協助處理自己麾下的地盤。
畢竟隨著自己的地盤越來越大,總難顧及到全部信徒的情況,總得有些助手來處理閑雜事務。
更何況,曾經也生而為人,張珂很清楚再美好樸素的愿景在人心的醞釀下也會逐漸變的貪婪,無非是每個人能謹守本心的程度不同,貪婪的輕重也不一樣罷了。
所以對山魅張珂從來都沒有趕盡殺絕過,甚至除了最開始殺雞儆猴,在各個村莊里都處理幾只彰顯一下,之后張珂劃定了一個只覆蓋村子,跟周邊臨近的田地的圈。
在這范圍內,統統趕出去,而在這之外的邪祟,張珂就坐視它們在村外來來去去。
他這么做的目的就是不想讓他們太安逸,省得飽暖思那啥,給自己平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但即便如此,難免耳邊每天被人念叨,保佑這個祈求那個
畢竟從別人那里繼承到張珂手中時,就是半權柄半信仰的土地神位,即便把數個土地權柄合成也更改不了神位本身的性質。
煩不勝煩的張珂索性把除了大地跟幽冥外的權柄都分割給了幾個土地神。
這就好像公司,
眾位土地神能根據他復制命簿連接內網,處理用戶村民的需求,而本體命簿在手,張珂可以隨時掐斷這其中的某一本命簿,也可以隨時抽查其中的一條分線在干什么。
掌管這些下屬土地神的任免權,提純權柄的同時也減少了他的工作量。
而且隨著開疆拓土的進行,張珂也沒忘了順手留一個存檔。
隨著錨點的增多,張珂融入副本世界越深,他非但沒有輕松,反而逐漸覺得愈發壓抑。
真靈睜眼法力彌漫,在視角下,他頭頂的天空中烏云蓋頂,腳下的大地更化作了泥沼深潭,天地下都一片漆黑啊,尤其是這些黑暗還好像是農村的旱廁一樣,散發出來的韻味讓他十分的厭惡跟排斥。
張珂也想出手整治,至少把自己的地盤清理一下。
但他做不到。
這些污穢,看起來惡心就算了,實際手之后就會發現它們很難搞,山脈跟大地倒是能夠鎮壓,但這些玩意不管時候它在天空,大地表面沉淀,可一旦出手稍微觸碰就像癩皮狗一樣粘來,硬蹭著腰往你的身體里擠。
一瞬間,張珂似乎有些明白了。
那些山神為什么會發瘋,甚至老狐貍口中所謂的詭譎是怎么來的了。
這些污穢之氣就是源頭。
天神地祇本來就有各自的責任,山神除了護佑山林,穩固地脈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吞吐地氣,純化靈機,吞了一肚子不能消化的污穢之氣,被污穢
之氣時時侵染深入骨血能不發瘋么
而且這些污穢之氣能消化也還好,又不消化,沉淀在山體內部,交感之下山體仿佛一個孕育的溫床,自然催生無數詭譎。
垃圾就應該呆在垃圾桶里,而不是把它吃進腸胃,換而言之,張珂需要把這些東西束縛起來,并且他還需要一個垃圾桶。
難受,還得干老本行,去找一條河流來兼并,順便也得把城隍一起收入囊中。
水脈運轉,幽冥打包,最后再鎮地脈,山脈。
嘶
這場景,有些莫名熟悉的感覺
應該只是錯覺,畢竟地圖都換了想到這張珂轉頭盯了那些把他雕像帶回鎮子跟城里的富戶,盤算著該怎么合作才能讓他們心甘情愿的把自己抬到城隍的位置去的時候。
遠處的群山之間傳來了一絲響動,隨手告知老狐貍他們去村莊附近躲藏,張珂轉身準備迎敵,蒼玉在他手中都再度變成了偃月刀的模樣,頭頂風起云涌。
而當立在山頂的張珂,做足了準備要跟群山眾神廝殺的時候。
從太行群山里,剛游出來的一條赤色巨蟒突兀的抬起頭在空中嗅了嗅,隨后蛇頭看向坨山,隔著老遠神色古怪的看了一眼張珂,略作躊躇之后,就調轉方向頭也不回的回到了群山之中
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