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的本地人并不友好,甚至可以說是相當暴躁。
在官道相撞的一瞬間,它們便動起了手,數以千計的幽魂厲詭組成的陰兵,咆哮著釋放出一股黑氣。在天空之中幻化成一道巨大的漆黑身影,源源不斷的氣息在它的身體幻化出一副厚重的甲胄,為其擬形。
最終形成的,是一尊有著七丈身高,身披半幅甲胄的魁梧身影,而下半截兒身軀,則像是一團聚散無形的煙霧,連接著邊跟下方數量眾多的陰兵。
只見那被漆黑皮甲包裹的雙手往左右一撈,就有數十個沒來得及跑的孤魂野詭被抓了去,提在半空之中,隨著雙手的揉捏,雙手之間不斷有骨骼斷裂的聲音響起,緊接著有滴滴鮮血順著指縫不斷滴落到地,如同強酸一般燒灼著地面的同時,還散發出一股刺鼻的難聞味道。
說起來復雜,但事實不過是三兩個呼吸的功夫,隨著那黑影的動作愈發的豪放,就看到那些個孤魂野詭被迅速拆解,身體各處的骨骼跟血肉拼湊成了一柄足有三丈長的巨大斧頭。
當然,僅憑借那十多只孤魂野詭并不足以完全拼湊出武器斧頭的形狀,所以,在這之中還添加了幾個陰兵。
這才勉強將這武器造了出來。
剛一出現,這斧刃就帶起了呼嘯的惡風隨著巨大黑影揮動雙臂,那柄血肉之斧自空中朝著張珂猛然砸落。
與此同時,在統帥空中那巨大黑影的同時,地的眾多陰兵們,也正惡狠狠的盯著張珂。
這些陰兵的惡意如同無數的觸須一般,延展過來,出現在張珂的周圍,像是一個網一樣,將他限制在一個極小的活動范圍內。
困與殺同時進行。
太果斷了
但凡碰到些不太精通戰斗的對象,面對這些陰兵,只會來一個死一個。
作為被砍的一方,張珂看的饒有興致。
他雖然不缺乏以少敵多的戰斗,但張珂先前并沒有經歷過如此整齊劃一的斗法場面。
他曾經在個副本見過地府的陰兵,但陰兵數量稀少,沒法形成此等規模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當初的戰爭烈度之強,遠遠超出了它們所能出場的限。
如此,張珂雖然知道地府陰兵的強勁,但卻一直沒見到過,直到現在,眼前這幾千個陰兵搞出來的場面,竟然跟他個副本管控的十多萬五猖兵相差不遠。
這倒是真給他開了眼。
兵甲,質量,數量,還得加練兵統帥的法門,如此種種拼湊到一起才能形成一支精銳的兵馬。這么繁瑣,倒是打消了張珂想要搞一支兵馬來用的想法。
想當初,他剛掌握了撒豆成兵的時候,張珂一度有過類似的想法。但兵馬卻沒辦法輕易找到,游戲商店購買代價又太過高昂,既要提升自己的張珂,苦于囊中羞澀,只能放棄。
本來就因為消耗,爆兵連同撒豆成兵的神通一起被他束之高閣,現在變得更加高昂的代價更是讓張珂打消了此種想法
兵馬這東西,真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轉的。
眼中的可惜之色一閃而過,緊接著,張珂從肩輿坐了起來,一枚玉印從他的懷中飛了出來,吐出了一道水汽。
精挑細選了一番,張珂將那條從血脈回溯中得來的弱水水脈釋放了出來,剛一出現,它就顯現出了跟別的水脈截然不同的氣質,別的或是翠綠或是碧藍,但弱水則是透明無色,在夜幕之下極難察覺。
水汽跟黑影揮舞的長斧相撞在一起,經由凌冽的斧刃切割,水汽變成一片磅礴的霧氣,將官道直接遮蔽了起來。場面十分柔和,但置身于其中的張道人卻感到相當不妙。
因為,在霧氣彌漫開來之后,張道人感覺到四肢一陣陣的酸軟無力,就連呼吸也變的一次比一次困難。
身下馬匹的反應比他要更加的激烈,只是短短一兩個呼吸的功夫,就四肢酸軟癱倒在地,成了一灘爛泥,任憑張道人怎么呼喚,都是躺在地一副有氣無力,掙扎不能的樣子。
至于對面的陰兵,雖然沒有馬匹這么不堪,但也好不到哪兒去,光是保持著陣仗站立在原地就耗費了它們的全部力氣,多的一點兒都做不到,更別說維持頭頂的虛幻巨人。
在揮出的那一擊被水汽阻攔發生偏轉,將路邊砸出了個十多米寬的巨坑之后,那身影便隨著陰兵們的虛弱無力,而逐漸崩散,再沒力量揮出第二斧。
“有詐”
還留有幾分余力的陰兵降臨,在竭力抵抗著軟弱的身軀的同時,張嘴高喊了幾聲“侯爺,有詐”
但當它吐出胸中的最后一口氣之后,也沒辦法再抵抗逐漸變濃郁的弱水,撲通一聲,撲倒在地的水洼里,任憑全身的力量被逐漸抽離。
起風了
當弱水水脈彌漫官道,將所有活的死的都統統鎮壓在地面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