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如今年月,人族之中還能誕生古血脈如此純粹者,也確實值得稀罕。”
“就是按祂這周游諸界往返歷史的習慣,恐難得安分怕就怕日后能擎一方天地之時,被蠱惑了去,我等徒作嫁衣。”
人群之中,有身著常服者,低聲攀談道。
如此,眾神目光深邃,但大多都并不在乎。
不是對人才放任。
而是要想被蠱惑,總得有其價值才行。
就這二品地祇之位,還是執掌了這片天地數量相當夸張的權柄才勉強達到,沒了權柄跟神位的加持,去那蠻荒地界連大門都走不出去,又能做些什么
就在天竊竊私語的時候,地的爭斗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
不論金剛藏菩薩搬出什么法術神通,在張珂的身所呈現的效果都達不到預期。
本就相當結實耐打的血脈本相,再加地祇權柄所化的骨肉,將張珂的防御拉到了一個相當厚重的地步,而哪怕新添了一些傷口,在腳踏大地的情況下,都會以極快的速度修補完全。
簡而言之,就是破不了防。
但對面兒那蠻神,憑借那塊承載江河陸地之重的印璽,卻能頻頻給祂造成不小的創傷。
雖然外部的金身仍舊完整,但體內,卻在震蕩之下多了許多暗傷,這讓金剛藏菩薩不得不改變先前的策略,駕馭著腳下的金蓮,跟張珂邊戰邊走,一路往西而去。
所過之地,那些先前曾被波及過的佛寺中飄出了大量的香火,香火之濃郁,甚至形成了一片蔚為壯觀的青色云層,幾乎頂替了被呼風喚雨所聚集而來雨云。
但,菩薩并未準備在環境跟張珂一較高低。
所以,香火之云只是短暫的出現了一瞬,就紛紛調轉了方向,爭先恐后的涌入那金燦燦的身軀之中。
而在大量香火只進不出的填補之下,菩薩的金身變的愈發明亮起來,身形也擴大了數倍,幾乎有了張珂一半兒大小。
雖然看明白了金剛藏菩薩的準備,但張珂并沒有阻止的想法。
比起讓這些香火仍舊留存在佛寺當中,不如被金剛藏菩薩全部取走,省的自己處理時,又起了其他的變故,倒不是擔心香火背后的存在找他麻煩,一個菩薩都打了,也不差再多幾個。
但有前車之鑒,張珂對佛門的東西還是抱有極大警惕的。
凝聚香火分身他倒是不擔心,就怕這些玩意兒像狗皮膏藥一樣往自己身貼
“阿彌陀佛,貧僧今日有念想為百姓除此災禍,但奈何邪魔勢大難制,恐需要諸僧協助,可愿往貧僧佛國走一遭”
在抽空了遼國境內,諸多佛寺暫存的香火之后。
金剛藏菩薩的聲音響徹在天地之間。
與此同時,身后法相呈現的諸多手臂,竟伸向四方,五指并攏,手掌形成一個寬闊的平臺,落在了佛寺門外。
“阿彌陀佛,敢不從命”
“若為世間除此邪魔,貧僧愿意身墮地獄,永不輪回”
“謹遵菩薩法旨”
兩尊龐然大物造成的動靜,早就吸引了這片天地諸多目光的聚集,只是受于張珂先前的威懾,許多存在并不敢用目光直視,但祂們擔心被尋仇,可僧侶們卻并不在意。
搗毀寺廟,殺伐地祇,在諸僧的眼中,張珂跟霍亂世間的魔頭也沒什么區別了。
早先為了除去張珂,就曾經犧牲了幾百位大德高僧。
可惜,邪魔過于狡猾,羅漢還沒降臨凡塵就被打散,高僧們的犧牲成了無用功。
而且要知道,自從這位來了遼國之后,佛寺中興盛的香火就一日不如一日,最近更是有許多南邊兒來的道士,在許多地方建立道觀,山門,截走了不少往日里只有僧侶才能干的活計。
而往日里信奉佛祖的王公貴族們,也各個稱病閉門不出,連寺里派去看病的僧侶都被給了些布施禮送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