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跟隔靴搔癢有什么區別。
連最暴躁的雷法都破不了對方的防御,別的法術拿出來也無非是徒增笑料罷了。
自己尚且如此,那些兇魂也估計好不到那兒去。
然而,事實的結果比他想的還要不堪。
當漫山遍野的兇魂嗷嗷叫著跑到張珂腳下,尚來不及刮痧,頭頂便陡然籠罩下了一片陰影,那鮮紅之目的注釋下,恍惚間他們似回憶起剛死不久的那段時間。
那會兒,諸多兇魂尚處于剛死的蒙昧混沌時間,經由地府捉拿游魂的陰差緝拿被帶到了閻君殿中。
雖然是到了閻君殿內,但非大善大惡之人卻是沒機會受到閻君招待的,他們的善惡自有判官麾下的陰神評判,但閻君也會在坐上旁聽。
眼前這位,跟當初那端坐在高臺案桌之后的閻君散發的氣質別無二樣。
雖然未穿閻君神袍,也沒有眾多陰神跟隨,但作為魂魄,對于地府陰神的感覺卻是無比靈敏的。
下意識的,眾多兇魂僵硬挪動脖頸,看向身后的年輕人。
你小子可真壞啊
我們這些兇魂加起來的惡都比不上你這家伙的詭心思。
明著把爺爺們放出來,結果對著閻君沖鋒是吧
但瞪眼也只僵持了短短一瞬,接著那漫山遍野的數萬兇魂就雙腿一軟跪了下來。
閻君當面,膝蓋軟點不寒磣。
看著這些機敏的兇魂,張珂卻咧嘴笑了“不服審判,逃脫地獄,還擅闖人間,你們很大膽嘛既然撞到我手里,那就都別跑了”
于是,在三人的目光以及外圍的眾目睽睽之下,伴隨著張珂一揮手,這分布在山林里的,數以萬計兇魂頓時消失不見。
而那些原本在桃枝門后,躊躇的眾多兇魂們也跟受驚的兔子一樣,一股腦的散了個干凈。
看著張珂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年輕人下意識的打了個冷顫。
“規則不禁,皆為可,你之對錯我不評判,但這擅開詭門,釋放兇魂之舉卻少不了跟此地陰神解釋一番,是福是禍自己承擔吧,此地沒你們事了”
話音落下,張珂伸手一握。
原本就相當活躍的地脈此時頓時隨著他的心念而動,化作無數的鎖鏈將兩人緊緊綁縛起來,拽到了地下。
而在距離此地很遠的一處相對滿目瘡痍的廢土之上,剛從恍惚中清醒過來還沒起身的游勇身下忽然蔓延出大量的地氣,將其全身捆綁之后一同拽到了地下。
片刻之后,在賽場的邊緣,三個頗為狼狽的身影出現在了緊貼壁障的地方,隨后地氣盡去,三人恢復了自由。
如此,不光是外面觀賽區竊竊私語,連帶著山頂神廟內的王靈官也看不懂張珂的舉動了。
但他們懂不懂的跟張珂并無關系。
在處理了閑雜人等之后,他的目光短暫的在那中年人跟他頭頂的寶塔上停留了一瞬,隨后深吸一口氣。
下一瞬,原本就龐大的體型開始了瘋長。
只一眨眼的功夫,就突破了云端,而膨脹之勢既仍看不到盡頭。
身軀之上,山水彩繪一一浮現,璀璨奪目的雙眼更是被猩紅之血所灌溉,眉發隨風狂舞,手中的巨斧受材質限制,卻并沒有跟張珂的體型相同,但也漲大了不小。
只不過是從原本的雙手巨斧,變成了如今的單手小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