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其數量,約莫在一百左右浮動。
其中的每個騎兵,身上都穿著厚重的黑色鐵甲,連身下的馬匹體表也籠罩著一層相對纖薄的鐵甲。
面龐在頭盔跟大雨的沖刷下顯的有些模糊不清,但在發現這座路邊的小廟,以及從破敗廟門內散發的灼灼火光的時候,為首的騎兵立馬調轉了馬頭,從腰間抽出長刀,發號施令一般揮舞了兩下便朝著小廟沖鋒而來。
離的近了,雨幕的影響逐漸減弱。
當尚休四人跟騎兵們能夠互相看清對方面容的時候,為首的騎兵面甲籠罩下的臉龐上浮現出一抹猙獰的笑容。
“什么時候,兩腳羊也能堂而皇之的持有兵刃了”
看著已經拿出武器,走到廟門外的尚休,騎兵眼中略微閃過一絲顧慮,但隨后便被乖戾的神色充斥“道士又如何,無需懼怕,像往常一樣打起將軍的大旗,他們的邪法就無法使用”
“沖進去將他們盡數捉拿”
聽這簡短的話語就知道,類似的事情他們并不是第一次做。
得益于司馬氏皇族的霍亂,導致五胡侵入九州,人口稀少的蠻夷雖然在中原稱王稱帝,但他們稀少的人口并不足以震懾人數更為廣泛的九州百姓。
再加上,承襲強漢的百姓之中,硬骨頭并不在少數,并不服從蠻夷的統治,明里暗里的反抗頻頻發生。
或許是出于他們簡陋的文明,也或許是為了保證自己的統治,各種針對九州百姓的堪稱嚴格的律法被一一發明了出來,動輒殘缺肢體,充軍腰斬砍頭也不在少數。
而眾所周知,人族的血脈之中本來就存在著暴虐因子。
而蠻夷尤甚
當暴虐被從牢籠中釋放出來的時候,一切便已經收不住了。
最初或許只是為了震懾,但當發展到后來,已經演變成了赤條條的屠戮,只要中原人都死絕了,那中原豈不是我們的了
在瘋狂且扭曲的想法下,死亡在蔓延,短短百余年間,中原北地十室九空便是在這種扭曲的觀念下所結出的果實。
這隊騎兵便是前燕的一隊百人騎兵。
原本他們的任務只是去尋找新的兵源,將那些適齡的青壯們拉到大軍之中,充當下一次跟冉魏作戰的炮灰。
但連年的征戰跟殺戮,導致前燕領土內的百姓已經折損殆盡,絕大部分的村落都已經被廢棄,少數躲過先前的兵災跟征召的百姓都躲藏到了山坳里邊兒。
接連兩天的尋找,竟只送回了不足一百個青壯,這遠遠不夠將軍的需求。
完不成軍令,別看他們是高貴的鮮卑民,但在軍令如山的傾軋下,也要遭受嚴酷的懲罰
本來眼看著時間一天天的流逝,進展寥寥就已經很煩心了,正需要一個發泄的窗口,原本騎兵們的目標是那些躲藏起來的百姓,畢竟人以群居,將軍要的是青壯,而剩下的那些婦孺自然成了他們發泄的對象。
但尚休他們硬是要碰這個眉頭,騎兵也不在意,殺誰不是殺啊
至于這幾人身上穿著的道袍跟僧服更是堅定了騎兵暴虐的想法。
妖道,銀僧,可是得到了圣旨懸賞的,得益于他們過往對王公貴族的獵殺,動輒闔族絕滅的場景,皇帝下旨,海捕妖道銀僧,每個人頭都等同于一斤重的金子,如果是會邪法的,其價值更是會攀升到與十斤金子等同
找不到兩腳羊,拿他們的腦袋回去也能跟將軍交差
至于他們所掌握的邪法將軍的旗幟的存在不就是為了鎮壓這些玩意兒才下發的嗎
要不然,騎兵也不敢夸下海口,說什么獵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