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獲得血脈開始,張珂前行的路上就或多或少有防風氏的身影。
明明只是一個僥幸獲得血脈,沾了點兒關系的陌生人,但卻受到了近乎于不,甚至是比兒女還要優渥的待遇,張珂既不是感情淡漠,也不修太上忘情,怎么會沒有感觸。
至于暴食倒霉蛋是這樣的。
前兩次還能僥幸存活,但碰到防風氏這種曾經爭奪人王大位的存在,基本沒祂逃生的空間,死的很正常,張珂頂多會對一個合適的對手突然消亡而略感可惜,卻不會投以更多的關注。
“有事,我能有什么事”
聞言,防風氏眼中的戾氣消散了些許,笑了笑說道。
他又不是什么至關緊要的人物,天命也早在治水的時候就已經完成。
至于后世神話所說的,他是大禹人王之位的有力爭奪者嗯,這個聽聽就行了。
波及上古的滅世洪水,他所處理的不過十之二三,剩余的基本都是禹帶著神人奔波跋涉,數十年如一日,將淤積的河道清理,解開混亂的水系,將其歸入四海。
當然,如果按功分配的話,他確實有爭奪的機會,畢竟大禹那邊兒算是團體賽,而他則是個人賽,但是呢。
但是,當時的九州神人也好,山海異族也罷,甚至于人族內部的大部分部落都已經尊奉大禹為王,事實情況根本不允許防風氏學蚩尤,共工那樣與其爭鋒,搶奪人王大位。
更何況大禹身側還有應龍這個上古bug,這玩意兒的戰力著實太過夸張,真打起來,牽扯祂的精力耗費太多還費力不討好。
放棄是最好的選擇。
既然他跟人王之位沒什么實質上的牽扯,自然談不上固定的命運,更何況失期當斬的誤會也解開了。
數遍全身,他唯一的黑點也就在于無故打砸了太行山,把那群小豬崽子吊在燒烤架上刷了點兒調料罷了。
“反倒是你,我久被大禹癡纏,無暇他顧,怎么這短短時日,你竟搞出了一份姻緣”
看著張珂,防風氏的眉頭緊蹙。
在跟張珂敘舊的這短暫時間里,他不止一次的想強行斬斷張珂身上的姻緣線,但均以失敗告終,就差把手中的扶桑拎出來了。
“禹帝沒跟您講嗎”
張珂語氣略帶疑惑。
然而話音剛落,防風氏的臉龐就瞬間變的扭曲。
大禹,姻緣
等等,等一下,這話聽起來怎么這么熟悉呢
恍惚間,防風氏的眼前似乎浮現出昨日的場景。
好友聚集的酒宴上,大禹拍著他的肩膀,神色半是苦惱,半是無奈的說道“我已盡力周旋了,但奈何那太行山神請了些老頑固。
別的都還好說,但燭龍那老東西,自從祂兒被掛在鐘山山陰之后,那玩意兒就癲了,我擔心祂會把威脅的話當真,真要是如此,沒應龍協助,光憑我一人要斬了祂總難免生靈涂炭。
如此,只能委屈你了。我替你尋了個好差事,前些日世界并軌,北海冒出了一頭巨妖,你本就擅水,走一趟,除掉它也算了結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