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現在就有性命之危呢
雖然感覺十分微弱,但沒人敢賭,災厄會不會降臨在自己的身上
下一瞬,彌漫的大霧突然炸裂,一道血色的斧影在濃霧中一閃而逝。
伴隨著血斧消失,取而代之則是濃霧之中驟然升起了一道通天的火柱,熾熱的烈焰瞬間沖上天穹,將天空飄散的云層直接沖開了一個大洞。
失去了慣性的烈焰,爆裂成無數的花火,從天穹上散射向四周,落地即燃,不論草木,亦或是土石都能成為其燒灼的資糧,點點火星只一瞬間就膨脹成了熊熊火海,引的無數生靈四處奔走逃竄,神人們只能放下心頭的盤算趕忙救火。
但過往的五行相克在此時卻仿佛失去了作用,甚至于一些擅水的神人也難以覆滅這些散射的花火,用盡了辦法,最后只能用大量的法力堆砌,硬生生的將火海壓制下去。
還沒等到眾神松了口氣,遠處那爆裂的沖擊推動著濃霧驟然擴散的同時,某位待在次位面中的神人也是面色突變,凄厲的叫了一聲“蚩尤”
隨后便七竅爆血,軟癱的倒了下去。
雖并未死亡,但驟然重傷,氣若游絲的狀態還是嚇慘了一眾圍觀的存在,所有仍保存理智的目光,全都在此刻聚集向了那片延展的濃霧。
鋪天蓋地的法力壓制下,拓展的濃霧像是一團松軟的棉花一樣,被分割壓縮成一塊塊緊致的固體。
隨著巨量的法力消耗,祂們也終于看清了內力的情況。
并沒有什么蚩尤,從頭到尾,站在霧里的都只有酸與跟那個人族幼崽。
只是相比于大霧遮蔽之前的景象,幼崽的身上憑添了許多傷痕,深可見骨的隨處可見,血液如同一條條小溪一般順著肌膚流淌下來,在殘破的地上聚起一汪小小的湖泊
三頭六臂的神通,已經相當于被打散,頭顱盡消的同時,那六條手臂也只剩下了三條,分別持著虎魄,巨斧,跟自己的頭顱。
先前那重傷錘死的神人,驚訝呼喊的蚩尤或許指的就是這柄突然出現的血色巨斧。
因為在巨斧之上,祂們確實感受到了濃重的蚩尤氣息,如果不是巨斧身影有些虛幻的話,祂們都會以為這崽子曾偷偷鉆進了人王宮內,將蚩尤的斧頭也一并偷了出來。
如此,神人們松了口氣。
不是蚩尤親來,一切都算不得什么大事兒,不是嗎
不過,祂們似乎忘記了什么重要的東西,是什么來著,頭好癢,想不起來
相比于關注不到重點的眾多神人,在大霧散去之后,看著眼前,張珂現有狀態的酸與陷入了長久的沉默,連著折斷掉落在地上的羽翼都來不及收回。
生長于蛇頭上的一雙眼睛,麻木的看著身前掙脫了束縛的宏偉身影,看著自胸膛上長出來的一對兒血色雙眸,以及被提在手中,還死死盯著自己的腦袋現在的她有些混亂,心中的思緒仿佛一團亂麻一樣,緊閉的蛇吻也不自覺的松開了些許,一顆漆黑的頭顱從中滾落了下來
憑什么斷首還能活啊
那她先前以傷換命,拼殺了那么長時間究竟是為了什么。
“啊,一直都等在邊緣徘徊,你們究竟在等什么”
“絕佳的幾乎,你們難道非要等到兩敗俱傷才肯動手”
“到時候,說不準有人族前來,也說不準防風氏會返回,難不成你們能眼睜睜的看著這種麻煩今天安然離去你們放過他,他可不會放過我們,難不成真等到日后刀砍在身上才知道疼”
酸與歇斯底里的怒吼著。
她已經有些技窮了。
先前覺得能形成碾壓的戰斗技藝方面完全失去效果,對面的幼崽不僅僅有熟練到近乎于變態的斗戰之法,甚至于他還很清楚作為蛇類的身軀構造,總是能在細微處察覺自己的下一步動作,然后提前做出規避的動作,并且操持著虎魄在她身上留下一道不深不淺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