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帝之池,或者說五帝池,通體由白玉鍛造,不僅僅是四周,連通池底部都用整塊的白玉鋪平,而后構建了足夠復雜的陣法跟法術來粘合白玉之間的縫隙,池中之水也引自昆侖天池,欲以其充沛的生命力跟潔凈能力來凈化被鎮壓在此地的污濁。
在占據上千里的巨大水池的四周,四尊巨大的宏偉雕像以四靈方位駐足,而在水池正中心的高臺上還聳立著一尊大小相同的獨立雕像,觀其面貌,正是張珂無比熟悉的末代人王大禹。
有他作為參照,那鎮壓在池水四極,雕像的身份也不言而喻。
而除了這五座高聳入云的巨大雕像之外,在水池的四周還密密麻麻擺放著大小不一的數百尊白玉雕像。
只是,跟五座表面仍有光芒流轉,向外散發著威嚴,肅穆氣息的雕像不同,這數百座白玉雕像之中,只有極少的一部分仍保持著向外散發光芒的態勢,跟五帝雕像構成一個殘缺的回路進行力量上的交匯。
而其余的大部分雕像,不僅僅毫無光芒流轉,甚至于雕像本身也喪失了白玉的質地,表面變的坑坑洼洼的同時,雕像本身也出現了大小不一的黑斑。
看樣子,這些神像所代表的神靈,在放棄給這邊神力之后,隨著靈性的喪失,雕像本身也被污濁侵染,變成了邪異之物。
五座雕像,以五方的占位牢牢的鎖住了池水,其上散發的柔和光芒在跟其他神像交匯之后,落入下方的池水中,源源不斷的掀起漣漪,肉眼可見的,隨著光芒的流轉,表層漆黑的水面正在以緩慢而堅定的速度變的澄清透明。
但也僅僅只是表面。
在張珂法目的觀測下,透過表層澄清的水面,他能夠看到水池更深層的黑暗,那宛若活物一般,不斷地律動散發著陣陣污濁的黑色物質,彌漫到上方,將剛剛轉化的水流重新變的漆黑,腥臭。
只不過,得益于此時尚且存在的封印。
水池中被封印的污濁無法完全脫離束縛興風作浪,只能透過被侵蝕千瘡百孔的水池本身,向外一點點的滲透自身的力量。
是的,構造水池本身的白玉也變成了斑駁的黑玉,從池水內部的邊界,細密的裂痕一直蔓延到張珂的腳下。
張珂現在多少有點兒駭然的情緒。
連象征著五帝的雕像都沒辦法完全束縛相柳的危險,這究竟是相柳過分的兇悍,還是說此地出現了什么變故
但心中的問題還沒等到答案,他就注意到了,在前方的水池邊,正有一位身穿麻衣的老者,正趴在水池的邊緣,拿著一個巨大的長柄勺子在水池中打撈著什么。
而在他的身后,是一簇燃燒著的篝火跟被架在火上的銅鼎。
熾熱的火焰不斷舔舐著銅鼎的底部,灼熱的高溫被傳到到鼎內引得鼎中湯水沸騰,滾滾蒸汽散發出來彌散到空氣中,即便張珂距離池水還有一段距離,也能聞到那股清新的草木氣息。
只一瞬瞬間,他的身體就像是活過來一樣,散發出了雷鳴般的響聲,全身的血肉都在向張珂傳達一個意識餓餓,飯飯
與此同時,先前路過大澤時,沾染的濃烈毒素也盡數消除,雙眼變的澄清,肺腑變得清新,多日奔波的疲憊一瞬間全部消除,久違的輕快感,讓張珂的精神感受到了無比的愜意。
而正在此時,身前的澤高喊了一聲“長者,有客人來了”
“哎呀,你這個笨小子,怎么能把客人帶來這么危險的地方”
老者回頭看到澤跟站立在他身邊的張珂跟甲,身影瞬間消失在了原地,下一瞬,澤的身后出現了一個佝僂瘦肉的身影,接著空氣中傳來一聲清脆的彈腦瓜的聲音“不懂事,太不懂事了”
“神農勿怪,是我們強要澤帶著前來的,跟他沒有關系。”
“誰要求的這并不重要,關鍵是他就不該帶你們過來。”
對于甲的解釋,老者完全沒有要聽取的意思,甚至只是單純的翻了個白眼,反倒是在像教訓熊孩子一樣,在澤的后腦勺上拍了幾下,轉而突然湊到了張珂的面前,蒼老的語氣中帶著濃烈的興奮“孩子,有興趣跟我學點兒東西嗎”
“神農,小防風氏于神通戰斗一道上頗有天資,恐怕不能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