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概念,本就不怎么被人族待見的河伯,又得罪了當前的人族戰神,自然又受到了眾多的針對。
至此,河伯的性格就逐漸開始暴躁起來。
不過躁動歸躁動,對宓妃還是一如往常。
一直到堯時,天下十日齊出,堯命羿前去平難,羿射十日,乃平天下之難,復又鏟除了猰貐、鑿齒、九嬰、大風、封豨、修蛇這六個兇神惡獸徹徹底底的成了英雄,可惜原本的妻子嫦娥將西王母賜的不死藥偷走成神,獨留羿一人。
而值得一提的是,這時的羿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打上了黃河,把本就心情不好的河伯暴打了也一頓,將宓妃給一把搶走,也留下了河伯這一個光棍。
雖然經過河伯的一番策劃,以及其他仇人的推動,羿身死,宓妃也得以歸家,但經此一難河伯的性格愈發暴躁,而隨著神靈本身的性格變換,黃河也從平靜的江河,徹底變成了后世印象中那年年行洪起浪的黃河。
雖說河伯在大禹時幡然醒悟,跟大禹一起平息了暴躁的黃河。
但隨著上古時代的確定,堯時代宓妃的缺失,以及黃帝時代被應龍暴打也被確立了下來。
如此,被人反反復復按在地上摩擦的河伯更是增添了三分惡氣,在堯舜時代行洪起浪,只是由于大環境如此,又有諸多作的更加惡劣的水神,如此只是行洪的河伯才顯的不那么扎眼。
祂的所作所為原本只是為了宣泄惡氣。
可如今,偏偏一個小崽子不聲不響的蹬鼻子上臉。
以宓妃來算,祂確實算得上是少尤的長輩沒錯,伏羲,黃帝,大禹的血脈譜系就在那里,姻親關系是怎么都脫不掉的。
倘若來拜會一趟,倒也不是不可。
反正河伯跟少尤也是有著同樣坎坷的過往,只要這少年后輩小小的給祂幫一個忙,別說北山一角,便是整個北山經治水的功勞祂一并送出去也無不可。
可偏偏面都沒露,卻一連串的拿下了祂手底下十多個水神。
這就罷了,那群背主的惡犬,還跟著一起到處攀咬,明著打祂這河伯的臉面。
這口惡氣怎能咽得下去
祂本不想惹是生非的。
可尋思了一番越想越氣,尤其是見到宓妃之后,總是腦海中總是想到那個蠻橫搶人的身影,回想到自己裝作不知,但卻如蛇蝎一般不斷傳到祂耳中的傳聞。
眼下這般治水總歸是要失敗的,那有無我推這一把倒也無關緊要
心中一定,直接化作一條狂龍飛出了水府。
頓時,外部澄清的黃河,不過瞬間便翻滾著渾濁起來。
隱約間,能夠看到一龐大纖長的身影,在翻滾的泥沙中直奔西南而去。
“兄長,你”
看著頭頂那巨大的破洞,以及倒灌水府的巨大瀑布,宓妃剛想張口說些什么,但忽然間她猛的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瞬間,臉上的憂愁被驚喜替代,轉身便投入到一個寬廣的胸懷之中,糯糯道“娘親,你怎么來了”
“我不來還不知道你竟困難成這個樣子,那冰夷唉”
撫摸著懷中少女的長發,一面容在老朽跟幼弱中不斷變換的婦人,輕嘆了一聲。
宓妃神色也是一黯,搖了搖頭“不一直是這樣么,女兒已經習慣了倒是母親突然來此,肯定不單純是為了看女兒吧若是如此,您命人傳令兄長便是,總不至于奔波至此留父親一人,可不安穩呢”
聞言,婦人愣了愣,面上閃過一絲古怪。
都不省心。
宓妃是,河伯是,羿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