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活動限定的加成血脈之軀可不什么是易于之輩,而如此一刀劈下去,別說被碾成肉泥,甚至一點兒外傷都沒看到,在虎魄與地面緊貼的縫隙處,一個灰頭土臉的身影正不斷的掙扎著,同時口中罵罵咧咧
“你以為你能殺死我”
“卑劣的泰坦,讓你見識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
在不住顫抖的虎魄下,摩平了一個山頭,吃滿了一嘴沙塵的家伙牙齒緊咬,良久哼唧道“有本事伱先放開我,我們再正式較量,你這樣趁人之危,即便贏了我也不承認”
下一刻,感受著逐漸輕松的重量,塵土里那形似人形的家伙瞬間從凹坑中飛了出來。
它鼓蕩身后一對兒巨大的蝠翼,手中提著一把鑲嵌著血色獨眼的猩紅大劍,在地上跺了一腳便猶如激射的飛星一般直沖天穹。
因急速飛馳,被摩擦的空氣點燃了空中的魔法粒子,一層赤紅的焰浪在它的體表浮現,好似逆流的流星一般絢爛。
熾熱的高溫下,那裹在表面的紗布正在燒毀,露出了被掩蓋的黯紫色的肌膚,以及那張面目猙獰的面龐惡魔魔鬼還是別的什么無從知曉。
因為在純粹的銳利無法解決問題的時候,張珂便已經收起了虎魄,轉而拿出來正式應敵的干戚。
自肋骨下生長的雙臂替他抓緊了龐大的戰斧,而后舉過頭頂,在剎那之間劈殺而下
“轟”
“轟”
“轟”
接連不斷的爆破聲在大地之上響起。
起初還較清脆而悅耳,但當翻滾的煙塵在沖擊波的推動下升起直達天穹的蘑菇云時一切便已經變了模樣,而此時張珂并沒有想要停止的舉動,如此當戰舞得以繼續延長之后,那剛剛孕育出個苗頭的蘑菇云便悄然間消散不見。
取而代之的則是聲音的消失,沖擊的消弭。
在干戚的引導下,暴虐的力道化作狂暴的洪流,沖垮了分崩離析的大地,也滲透并撬動了深層的空間。
而后便是這一片破敗的區域中,忽然間響起了瓷器開片的聲音,清脆悅耳,接連不斷,整個天地都富有一種破碎的凄美之感。
直到某一個瞬間,當密集的裂縫得以補全,一條橫亙天地的巨大裂縫陡然間現身
如此,再難以支撐的物質世界,以天地之痕為中心開始了塌縮,萬物崩潰,粒子泯滅,貫穿了物質世界跟深層空間的幽邃裂縫像是一個深淵之口一樣,無情的吞噬著囊括范圍內的一切物質
當整個戰場板塊化作碎屑被牽引到不知名的虛空深處時。
它仍沒有收斂的意圖。
繼續擴張的深淵逐步向著遠方完好的區域蔓延過去,每一片被略過的土地,整個物質界的存在全都被一掃而空,在這期間,也不知道有多少副本怪物被牽扯其中,甚至于張珂還看到了不止一個參賽者被卷入其中。
那個似人似魔的家伙自然沒辦法在這萬物寂滅的環境之下,仍然維持生機。
但在張珂的視網膜上,代表著文明縱覽的界面上,九州的名號卻是一瞬登頂,且與此同時,整個戰場都陷入到了狂熱的沸騰階段。
“約爾布爾亞杰丁勞德凱比哈丁不是,大半個光明教廷瞬間覆沒捏媽媽不是,上次的應龍不是禁賽了么,九州那兒又搬來個本土猛人”
禁忌之淵邊邊角角的位置,一個個殘缺少員的隊伍中,討論的聲音不住的流傳出來。
而在另外一邊,數個身形模糊,仿佛星云一般的迷蒙身影正瘋狂的閃爍著身體的形態。
在文明戰場之中,團滅并不是一個陌生的詞匯
畢竟,在戰況激烈的情況下,兩個乃至多個文明之間經常能打出火氣來,像是多個文明最終廝殺到只剩一個的情況也不少見,當然前提得是有復刻的身體才會玩的這么狂野,如果是本體的話,除了那些偏好戰斗的瘋子之外,大多數人都會保持克制。
如果是一般的團滅也好。
但眼下的情況是整個光明教廷完全覆滅,而連帶著他們復活之后也被一網打盡,那跟在九州后面,一串漆黑而虛幻的字體看的格外滲人。
連星靈都忍耐不住躁動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