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在整個蠻荒史中能鬧得天下群起而攻的僅此兩人,而相比于被尸首分離,拆成零件的蚩尤,祂無支祁只是半身不遂,那可不得自豪一把?
誰不服,誰就去試試,看那些暴怒的人王能不能把祂的腦殼當球踢.
“.”
張珂沒什么話說,也說不出什么話來。
早些時候的他還是太過單純了,什么隨意調遣,什么全神貫注,感情我這一舉一動都在你們的監視之下?
哦,光記得數落天庭了,忘了鞭打某幾個藏在血脈中偷窺的老登。
不是,都這么閑的嗎?
有這功夫,人世間那么多悲歡離合,你們不去懲惡揚善,行使職責一直盯著他作甚?
如芒在背的張珂只能跟無支祁說聲抱歉了。
不是他恩將仇報,不記恩情,純粹是家里看管的太嚴,兩邊兒家長之間的勾心斗角就已經夠折磨人的了,倘若再添一個無支祁進來,張珂怎么樣不知道,反正老登們也沒能耐弄死他,但無支祁.恐怕日后隔三差五跑淮水的就不只禹王一個了。
以這么頻繁的效率,想來在淮水邊掛一個毒打惡猴,三十一次的牌子,生意應該會很不錯?
當張珂的腦海里回味著某些缺德想法的時候,無支祁也同樣感覺到了什么。
祂只是一縷殘缺的真靈,除非搶占身為化身的孫悟空的身體,魂與身合才能調用一部分屬于本體的力量之外,在單獨出現的狀態下很難有什么作為。
雖然祂叫無支祁,哪怕是一縷真靈單獨出現都有著常人難以想象的偉力,但祂所面對的不是凡人,不是普通的仙神,而是位于蠻荒跟九州頂點,身合天地的古老存在們。
這群老神仙們單獨出現就已經夠嚇人的了,群體謀劃的話,先前被打的節節敗退,損失慘重的虛空外域就是最好的寫照。
從張珂簡單易懂的表情中猜到了一點兒的無支祁果斷的調轉話頭:“我要走了?”
“走?去哪兒?”
“回淮水去!”知道自己謀劃不成,徹底落空的無支祁看著下方好似玩偶一般保持著哭笑模樣的齊天大圣冷淡道:“不只這個,其它各處化身分流的真靈都會一一收攏回歸本體,至于它”
“如今靈山被你搗滅,天庭于它又沒有需求,它也是時候過幾天自己期望的日子了!”
說話間,無支祁眼中的憐憫幾乎流淌出來。
不同于那些對化身控制嚴密,甚至化身就是本體的存在們。
無支祁分離化身的想法只單純的出自自己窘困的環境,而猴性本就活潑好動,耐不得寂寞的祂分散了千千萬萬的真靈前往兩界各處去體驗生活。
不提那些途中半道被人剿滅了的,亦或是夭折沒能成長起來的。
單論最知名的兩個,袁洪也好,孫悟空也罷,在未遇到張珂之前兩者從始至終都是由著自己本身的性格跟想法來進行自己的人生,雖然不能說這其中完全沒有無支祁的影子,但祂更多的是以一種天賦異稟跟雙眼的模樣出現在外界。
也就是常規意義上的只聽,只看,不說也不做。
而即便如此,這兩具化身也免不了遭人算計,且一個比一個慘,哪怕有袁洪的參考,無支祁已經事先求了菩提給孫猴子當了老師,搏了一份技藝,走了一場情分,最終也仍沒逃脫靈山的覬覦。
不過如今也算是千帆過盡,風雨不再了。
而看夠了的無支祁也不準備再繼續多待,畢竟相比于九州的這一星半點兒,還是即將進入“暴雨季”的蠻荒樂子來的更多些,更甚至以大局的混亂,祂說不準還能逃出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