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立看到張超美的時候,她的樣子好像已經在這里等了一段時間了。
“韓知青你現在有時間嗎我還是上次的事情想請你給點意見。”
“那咱們邊走邊說吧,要是路上不方便說的話,我們可以到衛生室再說。”
“那個,衛生室里面一直有人,我不愿意這事讓其他人知道,這個院子就是我們家以前的老院子,過幾天給我弟弟成親用的,不過屋里面已經燒上炕了一點都不冷,要不我們進去說會話。”
韓立聽到這話眉頭輕微的皺了一下,不過看向此刻她充滿期待的眼神后點了點頭。
張超美看到韓立答應后,原本憂慮的神色馬上就散開不少。
韓立決定跟她進去聊聊的時候就已經撐開了精神力,一直走到屋里面都沒有發現什么異樣。
韓立打量了一下這兩間屋子,房間的大小比他現在住的那兩間房要大上不少。
外屋地只有一個灶臺和兩個水缸,里屋只有炕桌和一個半新不舊的小炕柜。
火炕燒的還挺暖和,上面鋪的炕席是新的,周圍墻壁上的報紙一看就知道貼上去沒有多久。
“真對不住了,這里連個口水也沒有。”
“沒事,小張會計你有什么事要問的就快點說吧,你也知道衛生室這幾天比較忙。”
張超美整理了一下思路就開始講述起來,從家人讓她輟學回村當會計開始,到張趕英后來辦的那些事,她把能說的全都說了一遍。最后提到的就是爸媽的態度,還有他們對于自己未來的安排。
“韓知青,我爸現在這個樣子,我身為家里頭大的孩子拉扯家里是應該的,這個我沒有一點怨言,可是我爸媽的意思竟然是讓我一直拉扯二弟高中畢業后找到工作為止。
他今年才剛上初中,離高中畢業還要好幾年呢,就我大弟弄出來的這些事,二弟高中畢業以后在本地也不好找工作,除非是上面有招工指標輪到上河村才有一絲可能。
可是這種事情完全就是碰運氣,弄不好等二弟成為工人以后我就已經人老珠黃了,那時候我的年紀只能嫁給一些有毛病、有殘疾的人,要不就嫁給一些年紀大死了老婆的人當填房、當后媽。
只要我稍微的提起一點這事,我媽就會我說是白眼狼,說村里面有幾個姑娘能像我這樣被家里人供養到高中的,家里面現在這么難,我一個姑娘不知道害臊,只想著嫁人后拍拍屁股離開。可是我真的沒有這個想法,我只是希望他們能多少關心一下我,哪怕只是口頭上的關心就好。
韓立看著張超美在一旁連哭帶說的講述著一切,她雖然在哭訴但是講話還是有理智的。
韓立估計這是自己以前立下的口碑,她知道自己不會到處亂說,從而把他這個外人當成了一個可以吐槽發泄的樹洞了。
對于這個猜測韓立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不過這種時候亂說話、亂灌雞湯可不是什么好事,萬一張超美要是誤會其中的意思從而鬧出什么事來,那他就少不了挑撥的干系,所以自己安心的當好樹洞這個角色就行了。
當然韓立要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張超美這個妹子現在無疑是最好的下手機會,畢竟一個女孩子在一個男人面前能敞開心扉吐露一切就已經非常能說明問題了。
可是韓立內心對于張大剛父子兩個人人品的不信任,讓他心里面始終對這家人有一點點防范。
韓立等張超美吐槽完了,在一旁說了一些寬心的話,無非就是最近他們家事多,父母那邊難免有些疏忽,等過段時間沒有這么多事以后就好了,建設性的提議他半個字都沒說。
不過張超美經過了一番吐槽后精神明顯好了很多,擦了下臉上的淚痕后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
“韓知青,謝謝你能聽我說這么多廢話,不過我以后直接叫你的名字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