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哐當火車碾壓在鐵軌上的聲音越來越密集,家人們的身影也消失在眼中,韓立揉了揉自己的眼界后從窗戶外面收回了自己的身子,看著一臉擔心的云家姐妹說道。
“沒事,我是不會在你們之前回城的,不過我們國家的火車速度在快一點,電話的普及率在高一點,往后大家分別的時候或許就沒這么傷感了。”
“是呀,經常要是經常能夠聽到家人們的聲音,大家也不會這么難過。”
“那一天很快就會來的,你們倆想想我們到上河村這兩年那里的變化,從煤油燈到電燈、廣播、電話,這才多長時間呀,那么我們往后過上電燈、電話、樓上、樓下的日子也絕對不會遠。”
“立哥說的對,我們的日子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三個人互相安慰了一陣后就開始規整行李,這一次他們三個人是占據了一側的上中下鋪,所以韓立把路上不用動用的行李全都放到最上面的那一層,姐妹倆一個住中層,一個陪著他住下層。
這個期間還把一個旅行袋拉開一條口子,那六只烏鴉把頭探出來緩口氣。
不過他們原本說要帶去上河村的貓咪卻沒有帶來,因為韓家姐姐妹仨每人都分到了一只養著當暖水瓶。
由于韓立他們對面的三層鋪上都有人,所以他們這一路上的日子也挺枯燥的,每天看書、打牌、吃飯、聊天,有時候會跟對面的乘客聯手打牌、互相品嘗各自帶來的食物。
要不就是姐妹倆交換著抱著韓立睡覺,反正只要她們穿一樣的衣服,外人根本分辨出來誰是誰,遇到檢查也沒事,上河村趙村長給開的那張成親證明也不是擺設。
由于臥鋪車廂跟普通的車廂被餐車隔斷,一般人很難進入這里,進入這里的都是有票之人。
所以韓立他們這種浪費一張臥鋪的事也沒人搶,更沒有碰到道德綁架之類的事情發生。
韓立他們三個人在火車上無聊的第二天,郝紅敏拎著、拖著幫別人買的東西,還有她姆媽給她準備的肉松、咸魚干、小魚醬、螃醬、香腸等等。
哦,還有郝紅敏在母親的絮叨中給韓立買的東西,都是比較稀缺的東西像打火機、護發膠,還有在滬市比較有名的牡丹、飛馬香煙等等。
除了這些東西以外,當然還少不了母親對“舒展止痛膏”念念不忘的叮囑聲。
郝紅敏在母親的幫助下成功的把自己的東西全都搬上了火車,最后同樣是在一片哭聲跟不舍中和家人告別。
郝紅敏坐上北上的火車二天,江省錫市太湖之畔的楊秀英和上次在火車上被韓立幫助過的尤玉勤結伴出發了。
楊秀英這次回來并不是非常的開心,被家人趕去堂姐那邊待好長時間,回來以后跟同樣下鄉插隊的同學聚了一次,聽了聽其他人的艱苦生活,她對自己在上河村的日子就越發的滿意了。
但是楊秀英現在這副大喇叭的性子讓家人很是無奈,很多事情都會避著她說,就是怕有一天會被她宣傳的人人皆知。
楊秀英又不是傻子,她感覺到家人的情況后拉住老媽問了好久,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
楊秀英從那天以后一直在控制自己不去扎堆打聽事,更不去跟別人說事。
這種不能隨便說話的日子可把楊秀英給憋屈壞了,所以尤玉勤來找她一起回東北的時候,她馬上就答應了下來,兩個人快速的定好了啟程的時間。
等到上了火車和家人分別以后,楊秀英嘴上那個隱形的籠頭就徹底不見了,她拉著尤玉勤一直說,一開始這位也挺高興的,跟楊秀英一唱一和的聊了起來,期間還不停的打聽韓立的事。
但是楊秀英這段時間被憋的太厲害了,嘴里面的話說起來就沒完,最后成功的把尤玉勤說的睡著了才罷休。
火車的哐當聲中,在白天和黑夜的交替中,韓立他們今天終于到達了終點站。
這里的氣溫比四九城那邊最少要低十來度,不過這些對于他們這些在當地生活了兩年的人不算什么,三個人早在下車之前就已經換上了應季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