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已經愁了兩天,接著嚷嚷道,“我可不答應啊,什么大外甥,見都沒見過,連姓都不是溫,憑什么東西都給他。”
當初溫老爺子分家,產業全留給正妻的女兒溫沁。
姨太太經營早就沒了。
這幾年住在溫家大院,劉氏早就把這里當成自已的,哪里肯輕易還回去。
下座略微斯文的女人叫張云,是二舅溫明楊的媳婦。
她臉上風輕云淡,“二嫂說得什么話,杭城里所有地契、園子都是溫沁的。她不在了自然留給兒子,本就不是我們的東西,這些年能住這里,咱已經省了不少錢了。”
“誒,你這說得什么話,公公分得就不公平,再說這幾年還不是我們在這里照看著,不然就這院子早落敗了,草都能比人高。”
見張云油鹽不進,劉氏心里嘀咕了一句裝清高,她又看向另一邊稍年輕的女人,“溫曼你倒是說句公道話啊。”
溫曼正在欣賞剛做的玫紅色指甲,聽到問自已,她放下手懶洋洋靠在桌邊,“我都嫁出去了,你問我做什么?”
“話不是這么說啊,你好歹姓溫,這溫家要還是咱們的,將來你高不高興隨時都可以回來住,”劉氏其實不咋喜歡這溫曼,打扮得妖里妖氣的,也不把她當嫂子,但現在她們得一致對外。
想到這,劉氏眼睛瞥了兩下,又加了句,“你不還嚷嚷著要離婚嘛,真離了還不是要回來住……”
溫曼神情一冷,眼睛瞪著劉氏,手不自覺把衣袖往下扯。
“關你什么事,哼,我回屋去了,他們要來就等來了再說。”
她扭著屁股走了。
張云也沒什么興趣,起身要走,“清輝,悠悠,回去了。”
“好的,媽!”
一兒一女跟了上去。
溫悠悠挽住張云的手,她是張云老來得女,今年才十六歲,性子養的天真單純,“媽,我都沒看過大表哥呢,林伯說他可厲害了。”
沒等張云開口,溫清輝迫不及待附和,“那當然,賀哥可是團長呢,媽,等他到了我能讓他教我用槍不?”
張云橫了一眼沒心沒肺的兒女,別人都在擔心沒地方住,這倆倒好還樂呵呵的。
不過比起劉氏滿腹算計的樣子,她覺得兒女這樣挺好。
“你們倆,到時候也得看那表哥待不待見你們。”
溫清輝二十二了,平時不愛讀書也不著調,就愛舞刀弄槍的,不過是個好孩子。
他抓抓頭發笑嘻嘻說,“媽,你不是說我人見人愛嗎,賀哥肯定待見我。”
張云卻沒那么樂觀,搖了搖頭往院里走,“你倆別再我跟前晃,等你爸回來我跟他商量一下,萬一要搬出去他單位那宿舍能不能批下來。”
“啊……”
溫悠悠臉一下垮了,這里住的怪舒服的,她好不容易養了一院子的花呢。
張云也顧不上兒女,走了。
“哥,那表哥難道真是來趕咱們出去的?”
溫清輝搖搖頭,他大聰明沒有,小聰明是有的,“未必,人家在京城當團長,又有錢,怎么可能這么遠跑來搶房子,再說林伯每次提起表哥那表情,我覺著表哥不能是壞人。”
“唉,希望吧,我可舍不得我種的花。”
“走了走了,帶你吃蔥油餅去。”
“好耶!!哥你這個月零花錢還沒用完啊?”
“用完了,這是爸棋盤下偷的,反正是他藏的私房錢,丟了也不敢嚷嚷。”
溫悠悠眉開眼笑,“嘿,哥你真聰明。”
兄妹倆沒心沒肺出了院門。
……
下午三點,林伯讓廚房的人開始備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