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一眾老者如何苦惱,寧德有與齊農等人如何著急,郭安還是去了一趟寧大廣家中,挨個農具查看了一番。
對于寧大廣等人家中比較富裕的情況,選擇視而不見
同時,也再次耗費了半日的功夫,將寧大廣與王世來等人所在甲里的基本情況,了解了一番。
之后,郭安這才帶著心事重重的寧德有與齊農等人,返回縣衙。
趕著點升了下晚堂,郭安便又是準點散衙。
等到郭安離去,宛平縣衙門里面的六房書吏、三班班頭、巡檢便湊在一起。
“丁戶房,今日縣尊和你們帶著黃冊、魚鱗冊出城去做甚了”
“挨個巡察田畝戶籍,觀看耕地所用農具,再詢問一番各個甲戶里戶情況”丁德由一臉無奈道。
“縣尊這是要做甚”
“是啊,燕王剛剛下令要我等北平府各州縣開墾出一萬頃田地來,這位身為堂堂知縣,不去關心這般大事,竟然俯身屈尊去詢問一些甲戶里戶狀況,能有何用處”
“丁戶房,整個衙門內就你與那位郭縣尊交流最多,你可知那位郭縣尊這是打的什么主意”
丁德由一臉苦笑,“丁某慚愧,這一路我差點累癱,根本沒有閑心去思索這位縣尊到底想要做什么,可能也只有他自個知道了”
“唉,該不會這位縣尊想要徹查黃冊與魚鱗冊吧”
突然,一旁工房書吏齊農好像察覺到什么,一臉驚疑。
“什么,徹查黃冊與魚鱗冊”
頓時,一眾書吏神情都是大變,眼中滿是擔憂,連忙四下查看一圈,又圍在一塊。
“難不成,去年這位縣尊在當主薄之時,聽到了些什么”
“絕無可能,去年一年,縣衙內沒有任何吏員與這位主薄走近”
“那便是這位縣尊想要通過徹查黃冊與魚鱗冊來立威”
“此事也不對,聽說這位縣尊好像也是出自鄉紳大戶,自是應該知曉這些黃冊與魚鱗冊之間的貓膩。而且,他剛剛升任縣尊,毫無心腹根基的,怎敢如此與我等決裂”
“那這位縣尊之意”
“莫不是在警告我等”
“這倒是有可能“
“”
不管縣衙中一眾吏役如何猜測議論,但現在整個宛平縣衙的縣丞與主薄都還未補齊,全是一群吏役,只有他一個官。
郭安每日,便都是帶著不同的吏役出城,去各里各甲去巡察。
隨后,再在各甲各里的田地中,與趕來的那些里長、甲長、糧長嘮嘮嗑,倒是有些悠閑自在
一連著半個月下來,郭安對整個宛平縣,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同樣,整個宛平縣治下的那些里長、甲長、糧長們,對于郭安這個新上任的知縣,也有了一個模糊的印象。
不過,很多人仍是不理解郭安這些舉動。
燕王宮。
再一次聽完李旺的稟報之后,朱棣一臉漆黑。
“整整半個月日了,郭安這小子還在繞著宛平縣治下各個甲里晃悠,對本王要求開墾的一萬頃良田置之不理,他到底還想不想當這個知縣”
“殿下,這郭安膽敢將殿下之令置于腦后,確實有些可惡。末將這就帶人,去將那郭安給拿來,讓他給殿下一個說法”
李旺拱手請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