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安再次朝著一眾里長、糧長微微拱手,“還請諸位長者見諒,縣衙內凳子椅子有些不足,郭安已經讓寧戶房去尋些木塊木墩、墊子這些可供諸位長者坐榻之物”
“有勞縣尊費心了”
“郭縣尊這般體諒我等老家伙的知縣,老夫等人還是第一次遇到”
“郭縣尊”
一眾糧長、里長們再次朝著郭安拱手行禮。
郭安又是連忙回禮,一副謙謙晚輩態度,讓這些糧長、里長們,更是受用。
很快,寧德有又帶著一眾衙役,搬來一些木墩、墊子。
只是,相對于上百個糧長、里長來說,還是有些不足。
不過,這些糧長與里長從小到大,都是在土里打滾的,只要能坐下歇息就行,并不在意臟不臟。
因此,好多里長、糧長看到沒有木墩、墊子之后,直接背靠墻壁,或是直接坐在門檻上,毫無形象
整個早堂上,亂哄哄一片。
見此,郭安內心稍微一松,他沒想到,縣衙內竟然這么窮好在,這些糧長、里長們,也都不在意這些。
“多謝諸位長者體諒”
朝著堂下一眾糧長、里長感謝一聲,郭安這才坐上自己的官椅上
拿起驚堂木,輕輕敲了敲,大堂內逐漸安靜下來。
“今日,將諸位長者大老遠找來,郭安是有大事要說”
“郭安承蒙皇上圣恩,各位上官厚愛,這才從一介主薄直接升為知縣。自上任以來,郭安心中便一直惶恐不安,生怕不熟宛平縣治下各甲各里之事務,做出有損宛平縣萬千百姓生計之政令。
因此,每天一大早都會頂著烈日,帶著縣衙六房,拿著黃冊與魚鱗冊,連續巡察了大半個月的甲里田地。
雖沒挨個巡察完宛平縣治下一萬多戶百姓,八百頃田地。
但郭安自認,對宛平縣治下各個甲里也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只是,從今日起郭安不能這般挨個巡察各個里甲,在此郭安懇請諸位長者莫要對郭安失望。
并不是郭安受不了這勞累,而是燕王殿下已下嚴令,諸位上官也一直督促郭安,郭安不敢再耽擱
要不然,郭安最多得一懈怠公務之罪名,而諸位里長、糧長們,則卻是需要承擔更多的田稅賦稅,此種大罪,郭安實在的擔待不起”
聽到這,一眾還是看戲神態的里長、糧長們,頓時大驚。
他們怎么也沒想到,怎么幾句話的功夫,就扯到了他們身上,而且還要面臨著加重田稅賦稅
“郭縣尊這是何意”
“是啊,敢問郭縣尊,到底出了何事”
郭安無奈一笑,“諸位都應知道,半個月前,布政使司上官傳下政令,我北平府各州縣在兩年內,必須要開墾出一萬頃田地”
“聽說此事乃是燕王殿下的要求”
這件事,一眾糧長、里長們都知道,這會看到郭安再次提及,一個個眉頭緊皺。
“但是,我宛平縣治下只有一萬多戶,七萬多個人,怎么在兩年內,開墾出這么多的田地來”
“是啊,縣尊,這七萬多人之中,去除掉老弱婦孺,還有軍戶、匠戶之外,還能剩下多少多人”
“而且,我等還要種植自家田地,還要服均役,干幫丁,一年之中,又有多少時間去開墾田地啊”
“郭縣尊勿要憂慮,要是燕王敢相逼過甚,老夫哪怕拼著得罪燕王,也要去京師尋陛下告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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