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要是真這般,一個與民爭利的惡名,燕王也承受不住。”
“是極、是極”
“這幾日,諸位就將宛平縣的鋪肆與人員都撤了出來吧”
“就這么撤出來”
有兩個商賈感到一些肉疼,這樣一來,他們必定要賠錢。
“那要不然呢”
沈莊一臉無奈,“在宛平縣內,諸位誰能爭奪過那位”
“唉”
“行了,趁著那位還未插手其余州縣,這幾日諸位盡快派人收各個州縣的新棉”
“只能如此”
“他們都撤了”
燕王府內,郭安聽完方清貴的稟報,一臉驚詫。
“這是為何”
“郭長史,只要您在宛平縣一日,這些棉花生意都是咱鋪肆內的,哪還輪得到他們”
方清貴一臉得意。
這幾日,他可是過的舒坦至極。
以往,那些百姓們見到他們這些王府的管事掌柜,畏懼大于恭敬。
而現在,卻是信任大于恭敬。
當然,他知道,這一切都是這位新來的郭長史給他們帶來的。而那些百姓們也都是信任這位郭長史。
至于他,連帶著整個鋪肆所有人,都是捎帶著。
但是,這又有什么,總比那些百姓們對于那些商賈所開的紡織鋪肆看也不看一眼強多了。
“這話可不能亂說”
郭安連忙斥責道,“本官與燕王殿下現如今可是虧著錢給那些百姓們售賣紡織機,至于給他們百姓們代工織布也只是想要幫百姓致富而已。
燕王殿下身份何等尊崇,怎能會與民爭利呢”
“是,是,小人該死,竟然胡說八道,明明是小人等人貪錢,想要”方清貴連忙滿臉惶恐道。
郭安眼睛一瞪,連忙說道“呸呸呸你這廝瞎說什么,你也不能學那些商賈一般,與民爭利”
“郭長史,那小人該如何辦”
方清貴不由滿臉疑惑。
郭安無奈道“伱告訴本官,你那紡織鋪給那些百姓織一匹棉布,能賺多少錢”
“回郭長史,一匹布賺五十文”方清貴連忙回道。
“放屁”
郭安氣急,他怎么感覺燕王府下好像都受到朱棣的影響,沒有一個機靈的。
“是,是,小人放屁,還請郭長史息怒”
方清貴也不知怎么就惹著眼前這位郭長史,連忙請罪。
“”
郭安無奈嘆息一聲,蠢笨就蠢笨吧,至少聽話這一方面就挺稀罕他的。
“本官告訴你,你現在所管理的那個紡織鋪肆,三天才能織出兩匹棉布,一個月才能織出二十匹棉布,也就是一個月,你一個掌柜,還有五個老婦,兩套紡織機都耗子在那里,也才能賺到一貫錢。”
方清貴緩緩點頭,這個他還是能算清楚的。
郭安再次問道“但是,不說你的薪俸,就算是給那五個老婦的工錢,就得多少錢”
“五貫錢。”
“再加你的了”
“八貫錢“
“再加鋪肆的租金呢”
“郭長史,那鋪肆是府的,不要租金”
“”
郭安深深吸一口氣,“那要是鋪肆不是做織布代工,爾等賣別的貨物,這間鋪肆每個月能賺多少錢”
“至少二十兩銀子”
“所以,加你與那五個老婦的薪俸,再加那鋪肆少賺的二十兩銀子,這間紡織鋪肆每個月不就虧了二十八兩銀子”
“這”
方清貴兩眼頓時瞪大,雖然他總覺得郭長史說的話哪里有問題,但又很對。
這么一間鋪肆,每個月真是虧著二十八兩銀子。
郭安一臉滿意的笑道“這下知道了吧,不論是燕王殿下,還是本官,甚至是你,都不是在與民爭利,而是虧著錢在幫助宛平縣百姓致富呢。
你想想,只要一戶百姓織出一匹棉布,他們不用低價售賣棉花,而是售賣棉布,一戶就能多賺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