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之后。
他們終于在秦淮河邊上,一座破爛木橋前,追上了郭安等人。
只是,讓劉文與戴久驚詫的是,那位定海侯身旁不僅有幾個賬房管事模樣的人,還有一大一小兩個身穿華服,滿臉威儀貴氣之人。
驚詫歸驚詫,劉文并沒將朱棣與朱高熾兩人當一回事。
京師的一眾惹不起的貴人,他們基本上都認識。
這兩人,定然是從北平那邊來的定海侯的好友。
只是,這位定海侯也太沉不住氣了,區區一千食邑與兩萬畝良田,還要帶著兩個好友前來觀看,炫耀
真是得意忘形之輩
嘴角下意識的瞥了瞥,劉文還是滿臉恭敬的上前,對著郭安見禮。
“下官參見定海侯”
“劉知縣請起”
郭安滿臉溫和的笑了笑,便對著劉文道“劉知縣,對面可是咱在將軍山的食邑所在”
劉文下意識看向身旁的戴久。
戴久連忙點頭。
劉文這才回道“回稟侯爺,河對岸正是侯爺食邑所在”
郭安微微點頭,“沒找錯便好”
劉文剛想再解釋一下,他面前的一個小胖子便滿臉嫌棄道“老師,此處怎么如此偏僻貧瘠
不是說,您那一千食邑皆是勞力眾多之家,兩萬田地也都是肥碩之良田
此處怎么看怎么不像”
學生都帶來了一丘之貉
劉文腹誹一句,便連忙道“侯爺明鑒,對岸的食邑確實皆是勞力眾多之家”
朱棣板著臉,滿臉不耐道“行了,不要多言,說說怎么過去”
“走橋”
劉文下意識說著。
只是,在看清那木橋的模樣之后,直接閉嘴。
幾根破舊的繩索上,綁著幾根破舊的木板與木棒,哪怕此刻上面沒有行人,那破爛的木橋都是在搖搖晃晃。
如果上去一個人,必然會掉下去。
劉文連忙說道“侯爺勿急,我等應該是尋錯了橋”
說著,便急忙看向身后的戴久。
戴久道“縣尊,您忘了,秦淮河太寬,此次并無搭建石橋,想要從此地過去,需乘渡船”
劉文連忙說道“對,對,還請侯爺恕罪,下官忙的胡涂了,從此處過去,需要乘渡船”
朱棣與朱高熾兩人不由滿臉嫌棄的看了一眼劉文,這般能力,連他北平燕王府下商隊管事都不如。
這讓劉文心中一怒。
郭安則是微微頷首,懶得說話。
他這會已經篤定,哪怕不是這廝在背后陰他,這廝也必然是是知情者。
“侯爺,渡船來了”
這時,一個護衛快步走了過來。
一艘三丈長的大船,從上游而下,朝著一眾人而來。
船上,盡是一群熟悉的面孔。
不只是北平燕王府下的那一支商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