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
一個壯漢,便疾步匆匆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見到這人,鄺本急忙問道“王二,情況如何”
“回老爺,關押那些官員士紳的宅院內,錦衣衛看管的死死的,小人根本打探不到任何消息。
另外,聽說那位太子殿下,還將開封府近兩年的賬本,都要了過去”
“賬本”
聽到這話,鄺本心中一緊,眼中更是閃過一絲慌亂。
“老爺無需擔憂,您去年剛被貶來開封府,無論查出什么事情來,也都牽扯不到您身”
“話可不能這么說”
鄺本無奈嘆息一聲,“咱是沒有伸手,但那些官員與士紳,可是給咱送了不少孝敬
在平日之時,哪怕是那些監察御史彈劾我,我都不懼。
但此次,開封府遭此大難,還是那位太子殿下,再加順德郡王,一眾錦衣衛
自從前些年,出了松江府那檔子事之后,這些官員,一個個便不可信任了。
他們要想將功贖罪,咱這個開封府知府,便是一個很大的功勞”
“這他們不能吧”
那漢子一臉驚疑。
“不成”
鄺本連連搖頭,眼中滿是堅定,“咱不能相信那些官員,他們一個個奸詐狡猾。
想要活命,咱就得先下手為強”
聽此,那漢子眼中寒光一閃,“還請老爺示下”
鄺本“”
隨即,便連連搖頭。
“你誤會了算了,你速速帶人,備一輛沒有任何標識的馬車,再尋來幾個不怎么在外面露面的護衛,護我前去尋找太子殿下”
“這會”
“嗯”
鄺本道,“這個時間剛剛好”
“是,老爺”
一刻鐘之后。
一輛看起來十分普通的馬車,在幾個十分普通的仆人護衛下,來到朱高熾等人下榻的大宅后門。
隨后,那漢子便前敲門。
大廳內。
朱高熾仍在查看開封府的賬本,聽到禁衛的稟報,輕輕一笑。
“老師英明,這就已經有人忍耐不住了”
郭安也輕笑道“殿下,此人既然是第一個前來,那便說明,此人所犯罪行,當不是太重”
朱高熾問道“老師,可否立即將此人召進來”
郭安想了想,說道“殿下若是想要給此人一個心理的緊迫感的話,可以讓他再等一會。
然后,再安排一人,扮作士紳或是官吏,站在此人進來一側,但要遮遮掩掩,讓此人以為,他已經來遲一步”
“甚好”
朱高熾兩眼一亮,便看向那禁衛,“速速去按照順德郡王所言那般去辦”
“末將遵命”
禁衛連忙應了一聲,快步走了下去。
約莫一刻鐘后。
禁衛才將鄺本帶了進來,只是在經過花園之時,鄺本卻是突然看到,在另一側,好像也有禁衛,帶著一人往出走去。
而且,那禁衛所帶之人的身影,他還有一些莫名的熟悉。
鄺本忍不住問道“敢問這位將軍,那人是何人”
“何人”
帶領鄺本的禁衛,早已知曉一些內情。
因此。
只是隨意抬頭看了一圈,便不屑道“還不是和你一般,不愿在外說出姓名的官員”
“官員”
鄺本心中大驚,“敢問將軍,不知那人長相”
“不要多問”
禁衛瞪了一眼鄺本,“你都不愿告知名字,那人怎么愿告知
而且,殿下早已下了嚴令,爾等已犯下大錯,就不要拖我下水了”
“是我孟浪了”
鄺本連忙說道。
往日,他看不起這些丘八。
但如今,他卻是要靠這些丘八來活命
這下,鄺本老老實實的跟在那禁衛身后,一直來到大廳。
“罪臣參見太子殿下”
一進房門,鄺本便直接滿臉惶恐的跪在地。
“鄺知府”
看到鄺本,朱高熾與郭安兩人,都不由一臉怪異。
他們也怎么都沒想到,最先來的人,居然是開封府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