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全有!”
思緒間,有人大喝了一聲。
眾人都看了過去。
只見七八個人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
“任永峰,你干嘛?”
有人看到對方氣勢洶洶地對著劉師傅而來,有人直接上來。
劉全的幾個徒弟。
王青松看著這一幕,對著旁邊的祝永華好奇地問了一聲。
這肯定是有恩怨,借著這個機會進行報復。
祝永華聞言低聲說道:“哦,他以前是劉師傅的徒弟,人品不好,偷拿廠里的零部件出去賣,被劉師傅親自送到保衛科,打掃了一年的廁所,后來調到別的車間了。”
聽到這話,王青松恍然。
那就難怪了。
隨后跟著走了過去。
劉師傅的口碑在車間里還是非常不錯的。
他的那些徒弟家里有困難了,他基本上都會伸手。
特別是前幾年困難時期,他可是散出去不少錢財。
思緒間,就看到任永峰橫眉冷對地看了看剛剛說話的人。
“趙鐵柱,劉全他以前當師傅的時候,收了那么多禮,反過來還壓迫我們,我們要帶他去‘學習’。”
聽到這話,趙鐵柱冷著臉看著他:“你還要不要臉,師父以前對你不好嗎?要不是師父,前幾年你們一家早就餓死了,你良心呢!”
任永峰哼了一聲:“是,你說得確實有,但那是什么,那是他的糖衣炮彈。”
隨后對著他說道:“倒是你,你還敢喊他師父,你這是什么性質你知道嗎?你還想包庇他?”
這話,讓趙鐵柱皺著眉頭。
剛剛自己好像說錯話了。
任永峰見狀冷哼一聲,看向了劉全有:“劉全有,跟我們走吧!”
劉全有此時氣得不行:“任永峰,要知道你是這樣的人,老子當年就是把東西喂了狗,也不會給你!”
“吆喝,還敢哼啊!老人家說過:常將冷眼觀螃蟹,看你橫行到幾時。”
任永峰趾高氣揚地看著他。
就要動手。
王青松正缺少鍛煉機會呢!
怎么可能放過,再說了,他來廠里的時間不是很長,4車間是他基本盤,他怎么可能讓對方直接帶走劉全有。
而且既然組建的小團體,哪怕只有他和祝永華兩個人。
也要有功績啊!
這不就來嘛!
要不是能給他送去勞動教育,至少也要把人給趕跑啊!
“任永峰同志!”
對方聞言打量了一下他:“哦,是王技術員啊!不對,現在你也是工人了啊!看來你的覺悟還高的。怎么了?你還想包庇他?”
王青松笑了笑:“包庇倒不至于,我就想問幾個問題,劉全有是什么人?”
“他?他是工人啊!但他是隱藏在隊伍里的壞人。”
“你說他是壞人就是壞人,按照你的意思,你還能代表所有的工人?”
王青松說完,直接站在了臺子上,說道:“同志們!”
喊了一聲,他在人群里掃視了一眼,這才說道:“同志們,任永峰以前是挖公家墻腳的人,他這樣的人,才應該是隱藏在隊伍里的壞人,此刻想要趁亂抹黑我們的同志,我們能不能答應?”
眾人聞言一想。
是啊!
這小子以前可是挖公家墻腳的人啊!
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是好人啊!
劉全有的徒子徒孫可不少,不說全都支持他,但是大部分都還是支持他。
很多人都在那里觀看著。
但也有許多人是很感激劉全有的。
特別是剛剛的趙鐵柱,直接喝道:“不能!”
“不能!”
其他幾個忠實的徒弟,也是跟著喝了起來。
“根據之前剛剛下發的16條文件中,第七條中寫過:警惕有隱藏在隊伍里的壞人,把好人給污蔑成壞人。”
王青松說完,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大家翻開手里的書,第42頁,老人家說過:凡是思想問題,那都屬于內部矛盾,只能用民主的方法去解決,只能用討論的方法、批評的方法、說服教育的方法來解決。
任永峰這是在混淆視聽,企圖……
同志們,我們該怎么辦?”
工人大部分都不認識多少字,哪怕是有初高中的文憑,也沒幾個能背誦里面的內容。